三人順著楊處長指著的方向看去。趙義闖仔細端詳起那副畫來,畫上一位老者一手抱著古琴,一手似乎在撥弄,眼睛看著天空上的飛鳥,嘴巴似乎在狂笑,腳踩在一塊石頭上,下麵是湍湍流水。這幅畫的意境釋然,讓興奮不已,想不到有人能畫出這種意味深長的話來,自己看著這畫,不由深入畫中,儼然忘了自己深處何地。
“看懂嗎?”楊處長看著注視良久的趙氏兄弟問道。
趙義斂見哥哥沒有反應,用手拉了拉哥哥地手。趙義闖這才回過神了。“哦,楊處長,這幅畫意境深遠,意味深長啊,隻可惜啊。”
“可惜什麼?”楊處長不屑一顧。
“要是能提一首詩,那就詩畫完美結合了。”趙義闖心裏很明白楊處長是在考考他們的藝術情操。雖然自己基本讀懂了畫的涵義,但這時還要賣賣關子,不然似乎不能吊起楊處長的胃口。
“題什麼詩?”楊處長顯得稍微急切,果然是性情中人,。
“隻管空靈靜與美,又與他人又何妨。乘風千裏追黃鶴,少年書生老年狂。”趙義闖慢慢吟道。
“好好好。”楊處長不由鼓掌,嚇得大家一跳,也讓趙義闖從詩性中回到了現實。
“小兄弟,果然是才子,一語道出詩中的意境。剛才楊某人多有得罪,還請包涵。”楊處長向三位作揖表示道歉。
“楊處長誇獎了。”趙義闖想不到楊處長會有這麼一番主動,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哥還能寫得一手好字啊。”趙義斂又在一旁插話。
“是啊,是啊,書畫協會副會長,豈能是等閑之輩。”楊處長邊誇邊把畫摘了下來,“小兄弟,不知能不能留下墨寶?”
趙義闖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趙義斂向哥哥使了個眼色,我們還求他辦事呢。趙義闖明白弟弟的意思,“那我就獻醜了。”
趙義闖拿起一支毛筆,醮滿了墨,就在畫的空白處提了剛才的詩。“完美結合,完美結合。”楊處長嘴上在說,手上在鼓掌。
趙義闖放下筆,說道:“楊處長,獻醜了,獻醜了。”
“小兄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湛的書法和才藝,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我楊某,苦練一輩子,還不及小兄弟的十分之一啊。慚愧慚愧啊。”楊處長邊讚揚趙義闖,又在感歎自己。
“來,小兄弟,留下了你的墨寶,署上你的大名,留下你的方印。我好做個紀念。”楊處長估摸也有50多歲,但說話很爽朗。
趙義闖自從上次有了在吳天正那的經驗,這次特地沒有署名,本意是空著給楊處長自行處理,誰知楊處長竟然讓自己署上大名。“這……”趙義闖猶豫一下。
“我們都是藝術中人,是誰的,就是誰的,豈能做哪些雞鳴狗盜、偷雞摸狗之事,傳出去有損我們藝術人的尊嚴。哪像現在社會上有些商人,憑自己有幾個臭錢,也玩起藝術來,到處找一些無良文人騷客,給他們禦用。”楊處長一改剛才的嚴肅,成為了憤青。
趙義闖聽楊處長這麼一說,想到當時在吳天正辦公室時的情景,不由麵紅耳赤,竟然被楊處長說成了禦用文人。但看著楊處長的真誠,還有剛才的話語,趙義闖很利索地署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從包裏掏出自己的方印,借了楊處長的朱砂印泥,輕輕地蓋上“樅川臥龍闖印”。
“小兄弟,不瞞你們說,我就是白馬寨人,我很早就想把我們祖宗留下的牌匾、雕刻清理出來,呈現給世人,但一直公務繁忙,苦無時間啊。既然你們有此想法,我當全力支持,也算我楊禮文對我們白馬寨做點貢獻吧,彌補一下我的缺陷。”楊處長說,“這件事我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