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大覺奇怪,皺眉問道:“子寒,這是為何?”
周子寒給宋青書使了個眼色,宋青書會意,解釋道:“前兒夜裏,我與周兄弟還有羅鎮兄三人夜入皇宮,將那韃子皇帝劫持了出來,哪知後來發現竟是個替身,害得我們險些喪命!由此看來,汝陽王那廝必定也會有替身,咱們要尋到他本人,恐怕是難之又難!”
宋遠橋空性等人忙問前日夜裏的事情經過,宋青書隨即原原本本詳詳盡盡地說了,聽得眾人大叫可惜,宋遠橋更是唉聲歎氣道:“看來我是想得簡單了些。”
這時,忽聽一人大聲道:“照我說,汝陽王那廝既然敢用替身,那好,咱們就請神通廣大的周公子,將那廝的替身一一捉來,這樣一來,那廝的替身沒有了,真身也就出來了,嘿嘿,我就不信了,汝陽王那廝會用上上百個替身?”
他這話一出口,眾人均是眼睛一亮,隨即拍案叫絕!一時間,附和者甚眾,紛紛鼓動周子寒不妨一試!
周子寒往那人望去,原來是昆侖派的何太衝,不由得笑道:“何掌門,你這個法子不錯!”
何太衝蒙他讚賞,老臉笑開了花,樂嗬嗬道:“過獎過獎!”
周子寒話鋒忽地一轉,搖頭笑道:“不過,何掌門的法子裏有個極大的漏洞,我若是捉了他的替身來,難保他不會繼續找替身,就算他不找替身,而始終藏在暗處,如此一來,就頗費周折了。”
何太衝聽到這,點了點頭,低頭沉默不語,似在琢磨更好的法子。
“我看,不如直接闖進皇宮去,殺他個天翻地覆,咱們人雖少,但有神通廣大的周神……公子帶領,咱們還怕搶不到那和氏璧麼?”說話者卻是素有“母老虎”之稱的何太衝之妻班淑嫻!
周子寒斜眼看了她一眼,眉頭漸漸蹙起來了,何太衝見他臉色不對,趕緊扯了班淑嫻一下,班淑嫻素來蠻橫慣了,但麵對下凡來的周神仙,打心底裏有著莫名的敬意,這會兒瞟見他神情不對,趕緊收口。
周子寒很快就醒覺自己過分了點,苦笑道:“何夫人,你這是高看我了,我若是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早就單槍匹馬殺進皇宮去了!”
何太衝班淑嫻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周子寒來回踱著步子,眾人見他眉頭緊鎖,似在想著心事,紛紛停了吵鬧聲,無數眼招子一動不動地凝望著他,好一會,才聽他緩緩續道:“眼下擺在咱們麵前的難題,可以說是相當多,但在白花花的銀子麵前,許多難題都不再是難題,所以,歸納起來,主要的難題有兩個。”
說著,停下了步子,單手敲著涼亭內的石桌,“第一個難題,是咱們該如何攻進皇宮去。諸位英雄都該清楚,皇宮守衛向來最為森嚴,憑咱們這點人,恐怕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雖然在場的諸位不乏絕頂高手,他們自可全身而退,但餘者卻是慘死皇宮,這樣的結局,我是最不樂意看到的。”
眾人聽他如此關心眾人的安危,均是動容不已。
“所以,此次奪取和氏璧的前提是,必須盡最大的努力,保證每個人的生命安全!當然能做到零傷亡,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零傷亡?”眾人從未聽說這等新奇的詞兒,不由得出聲驚呼。
周子寒連忙解釋了一番,又道:“剛才我琢磨了一陣,要達到零傷亡這個預定目標,我敢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咱們完全能做到。”
眾人又是一驚,華山派掌門風智清提出疑問道:“周公子,你說的可是用起死回生的仙丹將重傷者及死難者救活?”
這仙丹所具的起死回生的神奇藥效,經曆過慈恩寺一役之人,均是親眼所見,如今,一聽說“仙丹”,雙眼登時大放光芒!
他娘的,這家夥想象力還真是豐富,不去搞發明創造,還真是屈才了他了!
周子寒哭笑不得道:“風掌門,你誤會了,上次在慈恩寺的時候,很多的武林中人受了重傷,一下就將我帶的仙丹都用光了,現在哪裏還能拿得出來?”
風智清失望地歎了口氣,又問道:“那不知周公子如何達到那零傷亡的目標?”
周子寒嘴角泛起了旁人難以捉摸的笑容,道:“諸位請恕我賣個關子,這事兒實在太過重大,我過早說出來了,怕是不太好!”
眾人給他這個關子立時勾起了極大的興趣,但聽他說得鄭重,也隻得忍著,耐心等待日後謎底揭開之時到來了。
這時,忽聽得一人朗聲問道:“周公子,方才你說了第一個難題,那麼第二個難題呢?”
周子寒尋聲望去,原來那人是陳友諒那廝的首席心腹方東白。
關於方東白此人的資料,周子寒已從嶽父霍英那裏了解了不少,此人武功高卓,智謀過人,外表看起來也確實忠厚,但一旦與之深深接觸,便可漸漸發現,此人城府一向極深,極擅偽飾,骨子裏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屬於“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的這種小人。
當年陳友諒剛起事的時候,霍英就誓死追隨,“君臣關係”尚算不錯,但後來方東白追隨陳友諒之後,為了取得至高無上的地位,使盡渾身解數暗中排擠異己,霍英很快便失去了陳友諒的信任,不得不帶著幼女霍蓮兒及三個徒弟遠走他鄉避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