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鎮是個有名的水鄉古鎮,街麵沿河而建,居民沿河而棲,小橋流水、舟楫穿梭,至今還保留著不少明清時的古建築,洋溢著濃厚的江南風情。近年來,當地鎮政府為了充分利用這得天獨厚的資源,投入了大量資金,修複了大量的古建築,相繼開發了明清一條街、水鄉古鎮遊等獨具特色的旅遊項目,吸引了大批中外遊客的光臨。鎮上的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旅遊自然也吃起了旅遊,紛紛在修繕一新的明清一條街上開起了店鋪,做起了生意。一時間,三百六十行在這條街上應有盡有。
卻說這西溪鎮上有一位民間畫家,名叫柳如絲,他擅長工筆畫,專門畫貓,人稱“江南貓王”。他筆下的貓虎虎生威、憨態可掬,令人愛不釋手。趕上了大興旅遊的好時候,六十多歲的柳如絲也不甘寂寞,在古街上開了一間畫坊,專門出售自己的畫作。由於“江南貓王”早已名聲在外,加上價格合理,故其畫作頗受遊客喜愛。柳如絲對待藝術十分認真,也很珍惜來之不易的“江南貓王”的名聲,他寧可供不應求,也不肯粗製濫造。故不少遊客買不到他的作品,隻好留下地址等待郵購。
這一天,柳如絲剛畫完一幅新作《捕鼠圖》,畫麵上一隻貓如猛虎下山般地飛身撲鼠,那貓畫得毛發畢現,不猛自威。恰逢有一老友來訪,那老友看了畫作,連聲稱讚:“老兄呀,你的畫技真是越來越精湛了,畫的貓如真的一樣,保證老鼠見了都落荒而逃。”柳如絲哈哈一笑:“過獎過獎。”說著,便將畫坊托付給兒子柳一冰看管,自己和老友去旁邊“溪味樓”酒家吃老酒去了。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這一吃一直吃到半夜,回到家中,柳如絲便呼呼大睡。第二天早上醒來,猛記起昨天那幅畫還未曾蓋上印章,便匆匆趕到畫坊。可那幅畫早就被他兒子賣掉了,柳如絲不由急得雙腳直跳,連聲責怪兒子:“一冰呀,你怎麼搞的,連我還未蓋印章的半成品都賣出去了,這不是存心砸我的牌子嗎?”
柳一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搔搔頭皮,說道:“那畫沒蓋印章?不可能,我似乎看到畫上有個紅方塊,肯定已蓋好印章了。”
柳如絲聲音提高了八度:“我自己畫的東西有沒有蓋章我難道會不曉得?”
柳一冰還想分辯幾句,可一旁五歲的女兒柳飛飛卻擠上前來,得意地對爺爺說:“爺爺,爺爺,爸爸說得沒錯,那畫上是已經蓋過印了,不過,蓋的不是爺爺的印,而是飛飛的印呀!”
柳如絲大吃一驚:“什麼?飛飛,你說什麼?那畫上蓋的是你的印?”
飛飛得意極了,神氣地說:“嘿,我早就想在爺爺的畫上蓋我的印了,可一直沒機會。昨天,我見爺爺那畫上忘了蓋印,便連忙蓋上了我的印。嗨,這下我飛飛也出名了……”
“你……”柳一冰火冒三丈,原來是女兒闖的禍,當即伸手在飛飛頭上拍了兩下。柳如絲見狀一把拖開飛飛:“算了,算了,小孩子懂點啥。都是我不好。不過這賣出的畫怎麼辦呢?總得想辦法調回來呀。”
柳一冰無奈地搔搔頭皮,歎了一口氣:“唉,昨天下午很忙,那些畫我包裝後全放在一起了,通過郵局寄給了預訂戶,但具體寄給誰記不得了。爸爸,我看算了吧,等人家來說我們給調就是了。”
柳如絲搖搖頭說:“不行!我們做錯了事情必須改過來。既然寄出去了我們就一個個查。昨天一共寄出幾幅?把那些地址給我。”說著,柳如絲便朝兒子伸出手去。
望著一本正經的父親,柳一冰隻得從抽屜裏翻出了名單:“喏,總共是六個。”柳如絲翻開名單,發現這六個人分別在六個不同的城市。上海、南京、蘇州、杭州、合肥和南昌。柳如絲看後當即戴上老花鏡起草了一封信,大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