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的救贖？
又是誰，救贖了誰？
……
醫院。
醫生給孟瓷檢查了一番，說孟瓷因為身體太虛弱，才會昏迷，沒什麼大礙。
霍進衍這才放下心來。
他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床上女孩蒼白的臉色映照在他瞳眸深處，虛晃得有些透明，像是有人拿著小刀在他心尖輕輕劃開了一道小口子，叫他的心口染上幾分疼痛。
“唉，你怎麼就這麼倔，不是有我嗎，一個人瞎操什麼心。”
他說著，將孟瓷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勾到耳後去，露出一整張幹淨清透的臉，霍進衍俯身在她眉心中央落下輕柔一吻，薄唇之下的溫度是炙熱的滾燙。
孟瓷簌簌撲落眼睫，放在被窩裏麵的手指被她捏得很緊。
直到霍進衍從病房出去了，聽見關門聲，她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纖細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其實剛剛就在醫生給她做檢查的時候，她就醒了。
霍進衍清冽的氣息灑落下來，她知道。
霍進衍溫和的話語一字一句，她聽見。
霍進衍兩瓣嘴唇的溫度落下，她感受。
可是……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戴著麵具的幸福，她不稀罕。
孟瓷重重歎了口氣，翻了個身去！
從房間出來的霍進衍，打算去樓下買點粥給孟瓷喝。
誰知道在拐角處看到薑嶸，薑嶸穿著一身白大褂，鬼鬼祟祟快速閃入了原先孟國斌的病房，低著頭像是在翻找著什麼。
霍進衍微微眯著眼睛，繞到病房的牆壁，其實很早之前他就懷疑這個薑嶸不安好心了。
或許，孟瓷父親的死，和這個薑嶸也脫不了幹係。
霍進衍轉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老顧，現在輪到你幫我一個忙了……嗯，幫我查個人，薑嶸，薑是生薑的薑，嶸是崢嶸的嶸，現在在仁和醫院工作，我要他之前全部的資料，包括三天前仁和醫院的監控。”
……
霍進衍再次返回房間，孟瓷已經醒了。
霍進衍扶著她從床頭坐起來。
“喝點粥吧！”
他的語氣依舊很溫柔很寵溺，眼底還有揉碎的心疼在閃爍。
孟瓷麵無表情點點頭。
霍進衍從保溫桶裏麵舀出了一碗粥，要親手喂孟瓷喝。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這般卑躬屈膝對待過一個女人，偏偏，這個女人還不領情。
孟瓷嗓音有些幹涸，不過目光很堅定，“我自己來就好了。”
霍進衍將碗遞給她，“小心燙。”
他總覺得她一覺醒來之後，似乎哪裏變了。
準確的說，是自從顧青承家裏回來之後，她就變了。
對他，變得冷漠生疏了，像是在刻意拉遠他和她之間的距離。
原本霍進衍不在意的，隻以為是因為她父親剛剛去世，她沉浸在悲痛之中無法自拔所以才會這樣情緒古怪。
但現在……
霍進衍一瞬不瞬看著她，眸光晦澀不定。
等到孟瓷喝光了一碗粥之後，他抽過紙巾給她擦擦嘴角，感受到她的抗拒之後，他沒讓她躲避，兩指捏著她的下巴命她看著他。
“為什麼躲著我？”
“我沒有……”
孟瓷咽了下唾沫，又說，“那個我想說，今後，我打算離開瀝城，我想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