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顧青承也順利抵達了國。
窮鄉僻壤,這裏的孩子們個個衣著破舊,灰頭土臉。
相比較之下,顧青承穿著華麗,麵貌英挺,那些孩子仰著頭打量著他。
顧青承會說印地語,便用印地語跟他們交流,詢問顧星枝的下落。
孩子們搖搖頭,懵懂無措地看著他,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看著這些無辜的眼睛,總是讓顧青承能夠想到當年的顧星枝。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她縮在牆角,無助的像是一頭小獸,可是眼底有光。
光亮灑落在她清澈的大眼睛裏,忽明忽暗的。
那是令他願意窮其一生去守護的光。
顧青承沿途一直一直走,看著那些光禿禿的壁畫,猛地頓住步子。
腦子裏驟然響起了女孩稚嫩的聲音
“那我們一起,給他們畫上衣服好不好?”
他記得當時的自己,聽到她這句話之後,心裏是前所未有的軟。
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被母親賣去寺廟之後,卻也仍然保留著善良和純淨,很難得。
就是顧星枝的這份善,一直吸引著他。
這些年,他同她一樣,做一個善良的人。
沿途繼續往前走,顧青承心底某處激蕩的熱烈。
那種能夠見到她的預感,特別特別強。
顧青承終於頓住了腳。
這個女孩,她在畫畫。
長發披肩,身形瘦削,從後麵看著,背影唯美柔和。
日本著名作家三浦紫苑曾經說過,“有些女孩總是抬頭,挺胸,纖細,傲慢又美麗,仿佛擁有玻璃般易碎的脊骨。不過再接下去就會發現,她們的脊骨柔韌如和諧的樹木,不論多大的暴風雨都能熬過,然後長成開枝散葉的大樹。”
這個正在畫畫的女孩,她在履行自己多年之前的承諾。
這個站在原地的男人,眼眶發紅,心頭翻湧如海潮。
他聽到胸膛叮咚一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發酵之後徹底生根駐足,從此以後再也移除不掉。
他終於走上前去,從身後抱住她,懷抱那麼緊,他不願意再收手。
麵對愛情,他也不是個聖人啊!
顧星枝一愣,轉過頭去看
兩滴清淚順著她的頸窩鑽下去,一路滾燙。
顧青承不說話,握著她的手,跟她一起,在這些沒穿壁畫的人,給他們畫上衣服。
顧星枝也是同樣什麼話都沒說,兩個人相顧無言,畫畫。
最後一筆滑落,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扳過她的小臉,吻鋪天蓋地落下來。
他纏繞住她的嘴唇,輾轉啃噬,如同糾結的連理枝,要生生世世的糾纏,不肯分開。
顧青承吻得深切,額頭同她的相抵,“星枝”
此時此刻,世間所有的聲音都淹沒散去,隻有他的聲音在回蕩
“我愛你!”
蘇星核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草原太大了,空闊得像他的心,漫無目的。
他突然有種預感,顧星枝根本沒來帕盧斯!
他以為她會來這裏的。
她曾經說過的,這裏好美,她很喜歡。
手機響了,是顧青承發來的信息。
“星枝找到了。”
蘇星核捏著手機,將手機揣在兜裏。看著遠方。
他也同樣聽到胸膛叮咚一聲響。
落葉歸根。
這是一場他此生錯過,便永不再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