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枝點點頭,“顧青承說,打算月底之前辦婚禮的!”
竟然還要辦婚禮!
蘇星核隻覺得,自己這顆本來就千瘡百孔的心髒,此時此刻無孔不入,所有的疼痛都彙聚成一個點,直直地貫穿他的心髒最深的那一處,用力地穿鑿。
真的是痛不欲生。
婚禮那天,或許他會更加痛不欲生。
蘇星核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手指微微顫抖著,明明心裏難受得要命,麵上還要掛著最自然得體的笑容,不以為意地說,“記得留給我張請柬,婚禮那天我一定要去!”
顧星枝咬了下唇,眸色動容,“你,確定嗎?”
“當然,你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你的幸福我要親自見證,我幹嘛不去?”
他越是這麼說,顧星枝心裏難受得緊,簌簌落下眼睫,“對不起”
“好了,都說了不要再對我說這三個字了,對了,你怎麼會剛好在辦公室外麵?”
顧星枝又是一咬唇,聲音輕輕的,“其實你和顧青承說的那些話,我聽到了幾句。”
聞言,蘇星核手指一抖,杯子差點沒拿穩。
聽到幾句?他一共就說了幾句。
顧星枝拿過一旁包裏盛著的點心,要給蘇星核吃。
蘇星核苦笑了一聲,“給他做的吧,算了,我不吃。”
顧星枝便悻悻收回手去,“能跟我說說嗎?”
“說什麼呀?”蘇星核眨著眼睛,決定裝傻。
好死不死的,怎麼就被顧星枝聽到了,是他說話聲音太大了?
還是顧青承辦公室的門隔音效果不太好啊?
顧星枝看著他的眼睛,“我的父母怎麼了,為什麼你說是我的父母間接害死了顧青承的父母?”
“咳咳,沒什麼,我胡亂說的,你別當真!”
“蘇星核”她一字一句,不許他眼神閃躲,“告訴我,我想知道。”
“真的沒什麼,顧青承都說他不在乎呀。”
“好,既然你不告訴我,我去問別人,我總歸有辦法知道的,紙終究包不住火。”
“星枝!”
蘇星核喉結滾動了兩下,看著她澄澈的眼睛,突然就在想,自己幹嘛要多管閑事告訴蕭沛楠她們結婚的事情,這樣蕭沛楠也不會閑著n疼調查顧星枝的過去。
顧星枝是個道義很重的人。
她的慚愧和自責往往比其他人來得更重一些。
就像當初她被蕭沛楠當著眾人的麵,指責是小三的時候,她嘴上不說,但是每天晚上都一個人躲在洗手間偷偷地哭,她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都知道。
就是因為這樣,蘇星核才不願意告訴她這件事情。
因為這確實與顧星枝無關。
當年顧星枝的親生父母,可能是真的沒轍了,為了讓顧青承找到自己的女兒,自導自演了一出戲,不惜付出生命的慘重代價。
可是,誰又能想到顧青承的父母當時也在房間裏?
有些事兒,已經發生了,人命已經沒了,這是不可轉圜的。
蘇星核支支吾吾,不肯說。
顧星枝一再逼問,最後他才模棱兩可地說了。
即便是模棱兩可,顧星枝的眼圈還是紅了。
“原來原來我的父母竟然,他們竟然”顧星枝說不出話,嘴唇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