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我的不重要!你的腿怎麼樣?嚴重麼?醫生說什麼了?後半輩子都要做輪椅嗎?”
顧青承薄唇掀了掀,道,“休息一個月就好了,沒事。”
顧星枝這才放下心來。
“去上廁所對吧?我扶你!”
顧青承想了想,她身子板這麼弱,怕壓到她,便說:“我叫護工過來就好。”
“護工男的女的啊?你長這麼帥,女的不得占你便宜啊?還不如我扶著你呢,咱倆都這麼熟,你不用跟我客氣了。”
顧青承嘴角彎了一下,那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
“你可扶住了。”
“放心,我穩得很。”
他雖然身材欣長勻稱,不過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又比顧星枝足足高了20厘米,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身上,顧星枝一聲沒吭攬著他的腰,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明明路程不遠,那麼幾步路,她卻隻覺鼻子發酸發緊,攬緊了男人兩分,因為這樣的溫存,難得的很。
蘇星核就站在病房門口。
剛剛兩個人的對話,他不是沒聽到。
現在兩個人的互動,他也不是沒看到。
顧星枝在顧青承麵前輕鬆的姿態,和在他麵前拘謹的姿態,截然不同的兩個樣子。
蘇星核歎了口氣,失落地離開了醫院。
周圍那麼多人從他身邊經過,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
蘇星核周身縈繞著一股喪氣,甚至連司機都感受到了他的喪氣。
“少爺你沒事吧?”司機關切問一嘴。
“唉!問人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抓耳撓肺,愛而不得。”
“……”
沒成想自家放蕩不羈的少爺竟然還會抒情呢,司機笑著發動車子。
“少爺,聽首歌放鬆一下心情吧!”
蘇星核哼了聲,沒說話,蜷縮著胳膊窩在車後座,憋著嘴。
徐徐的音樂在車廂流淌……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蘇星核氣急敗壞,抓起後座一個抱枕猛地朝著司機扔了過去,“誰讓你他媽地聽這麼慘的歌?給老子滾下去!”
“啊?少、少爺,我滾下去,誰開車啊?”
“老子自己開車,你給我麻溜滾!滾滾滾!”
司機:“…………”
另一邊,顧星枝扶著顧青承到馬桶旁邊。
“要我給你脫褲子嗎?”她問。
顧青承瞪了她一眼。
小姑娘笑了笑,那種促狹的笑意,眉眼動人。
她看到顧青承耳朵根發紅,很新奇,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
“膽兒肥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快尿吧。”
顧青承抿唇,耳朵更紅,“你出去。”
“我出去你要是摔倒了怎麼辦?”
“不會。”
“不行,你現在一條腿很難支撐平衡,還是我扶著你吧!”顧星枝在笑。
彎彎的。
好久好久沒見到她這種笑容了。
這是隻能在顧青承身上,才能見到的笑容。
顧青承又瞄她一眼,嗓音沉冽,“故意的?”
“沒啊,當然是為你著想啦,快點吧,別憋著了。”
“別鬧。”顧青承皺著眉頭。
“好吧!那你自己站穩了,解決完了叫我一聲。”
“嗯。”
顧星枝這才出去了。
知道顧青承要麵子,否則要不怎麼就說死要麵子活受罪。
他以前受了那麼多罪,都是要麵子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