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核並未察覺到顧青承的到來。
他是背對著顧青承,正對著顧星枝的。
“哎顧星枝,你聽我說啊,你看啊,你叫顧星枝,我叫蘇星核,咱倆的名字裏都有個‘星’字,而且你的‘枝’是木字旁,我的‘核’也是木字旁,多有緣分,這就是上天注定咱倆要在一起的,你說是不是?”
蘇星核就是有種本事,能夠西扯東扯,天馬行空的東西給你扯一大堆。
顧星枝抿著櫻唇,晶亮水靈的大眼睛裏好似灑落了滿天星光,她歡喜地衝著前方叫了一聲,“顧青承!”
“恩。”
顧青承站在蘇星核的背後,方才蘇星核的話,也都被他聽了進去。
蘇星核轉身,正好同顧青承對了個正著。
男人氣度不凡,衣袂翩飛,身上有股清冷雅致的氣魄,落日的餘暉在他墨黑的發絲綻放光環,那雙漆黑的鳳眸之下,是高挺如川的鼻骨,薄唇粉紅棱角,清冷漠然的表情仿佛不可親。
蘇星核看向顧星枝,“這是……”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傳聞顧星枝的哥哥,因為顧星枝是直接連名帶姓喊顧青承的。
顧星枝像是一隻歡快的小兔子,快步走到了顧青承的身旁,挽住了男人的胳膊,她笑的眉眼都彎了,滿臉的膠原蛋白,整個人都靠在顧青承的手臂上,對蘇星核介紹道,
“這是顧青承,是我——”
她真的很不喜歡跟別人介紹說,顧青承是她的哥哥。
“是你什麼?”蘇星核疑惑地看他。
顧青承也挑著眉尖,轉頭饒有興致地睨視著身旁的顧星枝。
“是我最最最喜愛的顧青承!”顧星枝幹脆這麼說。
姓顧的某位先生,目光溫柔似水,嘴角緩緩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紋。
“切,就是你的哥哥吧,我爸爸說過,你有個哥哥的!”
蘇星核很嫉妒。
顧星枝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笑的那麼開心自在。
可是麵對他的時候,就是一副冷漠如霜的樣子。
這讓蘇星核的心裏很不平衡。
不平衡也沒轍啊……人家顧青承已經攬著顧星枝上車了。
顧星枝和顧青承一並坐在後座。
前方的司機開車。
車裏回蕩著女孩嘚不嘚的軟糯嗓音。
“呐,顧青承,你今天怎麼有空親自來接我了啊?公司不忙嗎?”
“恩。”
“我跟你說,我們班主任今天可逗啦,他想拿粉筆頭扔一個同學,誰知正好扔在了某位同學的桌子上,那個同學桌子上擺著彈簧,然後那麼一彈……哈哈哈!你猜怎麼著?”
顧青承不說話,薄唇緊抿著。
顧星枝也不掃興,自顧自繼續笑著說,“哈哈!粉筆正好彈進我們班主任的嘴巴裏了,笑死我了!”
“恩。”
顧青承始終冷漠。
前麵開車的司機見怪不怪了,向來都是這般,顧星枝手舞足蹈外加眉飛色舞,顧青承聽著,偶爾淡淡頷首,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反正,司機從來沒見過顧青承沒形象般哈哈大笑的模樣。
他好像一直都在隱忍著什麼。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
青山,沉默不語,任它東南西北風,他自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