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貴:“你看,這報紙上政府說了,鼓勵農民集體上山淘砂金,鼓勵國家、集體、個人一起上。國家要加大砂金開采管理力度,由國家銀行統一收購,防止砂金外流,堅決打擊黃金走私。”
郝圖:“……那都是舊新聞了。現在的問題是,砂金的富礦區不容易找到。許多農民糊裏糊塗上了山,折騰了幾個月,盤纏都賠進去了,金子卻沒有挖上。孽障啊!”
王金貴:“咱這群人多虧有你老哥啊!紅金台上的淘金路線是你十年前就發現的。當時你凍壞了三個腳趾頭,這一回總算沒有白上山嘛!”
郝圖:“要不是讓韓發財搶了頭,咱這一回準是發大財了!哎——你說姓韓的這小子,他咋就能得到我繪的淘金圖呢?我記得就給我的一個老親戚看過嘛!”
王金貴:“這不就對了,你走漏給一個人,就等於走漏給十個人。這年頭,隻要用金錢鋪路,就沒有打不開的關節嘛!”
郝圖:“噢喲喲——我這人呀,咋就沒有把現今這世事看透——在老家來以前我聽柱子說,有一神秘人物,到處在賣我的淘金路線圖,是複印的。一張就賣到兩萬塊。你說說——這不是在發我的財嘛!咱真是死腦子,豬腦子啊!”
張梁柱:“老先人啊,你再仔細想一想,昆侖山這麼大,你走的地方又那麼多,砂金的富礦區肯定還有。咱們能不能再設法找個新點,瞅準了下一回再來?!”
郝圖:“柱子啊,你跟我想一塊去了。這幾天我就老在思謀。咱這些人,做其他的生意不能上路,風險大。挖金子,咱倒是強項。你看看,我這地圖都翻爛了。我回憶來回憶去,還有幾個富礦點我就沒往上麵標。回去後我再仔細想一想,把地方找準,咱後麵還有好事可做哩?”
王金貴與張梁柱的眼睛同時放光了。
郝圖抖一下手中圖,激動地猛然站起,打了一個趔趄,張梁柱趕緊扶住。
三個人哈哈大笑。
賽木兒一身男裝,興奮地在服裝一條街走著。
她走進一座大門麵的新開服裝店,左顧右盼著。女店主滿臉堆笑,連連向賽木兒兜售。
店主:“小夥子這麼精神,這一件笳克衫,再配這一條老板褲,肯定帥。怎麼樣?我優惠價給你,咱圖個開門大吉嘛!”
賽木兒:“我……我先轉著看一看,不急。”
賽木兒走到女裝櫃廚前,左右顧盼,似很留戀。
店主:“……小夥子是要給對象買衣服吧?我這兒可都是新式服裝,剛從廣東進的。那你對象,高、矮、胖、瘦,你說說看,我幫你挑!給女朋友挑衣服嘛,一定要有心、細心、專心,挑好了討她的歡心,你也就得到了她的芳心……。”
賽木兒一臉緋紅,別扭地轉身離去。店主自言自語地嘀咕道:“這小夥子,太小氣了!哪個女孩子跟他啊?”
韓發財把小車停到一座富麗堂皇的首飾店前。
二人下車。店門口有穿金戴銀的禮儀小姐恭迎。
紅杏:“又要買首飾?我已經有兩個金項鏈了。”
韓發財:“現在時興鑽石項鏈。我已經定好貨了,要一串最精致的,給你一個驚喜!”
店內試貨鏡前,紅杏頸項如雪,寶石項鏈熠熠放光。店主與店員們鼓掌恭維,連聲讚歎。紅杏喜不自禁。
韓發財挽著紅杏,招搖出店,緩步上車。
汽車慢慢開動。韓發財得意地看一眼紅杏,紅杏回眸一笑。
紅杏:“哎,你不是說下午要請荊老總、張梁柱在咱家吃飯嗎?怎麼忘了?”
韓發財:“咋能忘了?我已派專人通知好了,送的是燙金的正規請柬。他們下午5點準時趕到。”
紅杏:“你真是,咱還沒有準備東西呢?”
還發財:“準備啥?一切都是現成的,到時候往桌子上擺菜就成咧!”
紅杏:“人家荊老總不是專門點名要我做的家常菜嗎!?”
韓發財:“菜擺好了,就說是你做的,他能不信?”
紅杏:“我總得做做樣子,敬敬酒吧。你看,在家待客,我穿這一身,不合適吧?”
韓發財:“哈哈哈哈,我要的就是這派頭。你和我,今天都把最值錢的穿上,圖的就是給他們亮亮牌子。我要教他們明白,我韓發財是男人群中的龍,你紅杏是女人堆中的鳳。這龍鳳呈祥,天配一雙,別人是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