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發財：“我說你這娘們！給，拿望遠鏡爬上去看看。看明白了，你就不強了。”
紅杏接過望遠鏡，很費勁地爬上巨石，扶穩後，朝外伸出望遠鏡。
關隘欄杆處。
荊巨謀興奮地拍打著賽木兒的肩膀：“你這小子，撞上財神爺了。這麼大的金疙瘩，我可是第一回親眼看見。好啦！咱現在就開始過秤，按國家收購價付款。”
金農們蜂擁到台式電子衡器前。
顯示器上跳出字樣：3577.55克。
荊巨謀：“好家夥，3577.55克。”
韓二龍：“也就是說，有7斤3兩多重。該付多少錢呢？”
眾金農：“對，該付多少錢呢？”
荊巨謀：“這個，這個嘛？”
張梁柱：“按國家牌價，該付多少就得付多少。你知道，我們在山上可是拚了命的。再說，我們主動向國家銀行賣貨，國家銀行總不能虧了好人吧？”
荊巨謀若有所思地拿過金疙瘩仔細掂量了幾下，眼神突然陰沉下來，環視了一下人群。人群騷動起來。
荊巨謀：“請大家安靜一下，教我把話說完。我憑經驗、感覺這個金疙瘩裏麵有石頭。大家想一想，如果含金量隻有百分之五十，卻要賣百分百的價格，那不是明擺著要坑了國家銀行嗎？想想看，大家都是本分農民，能忍心就這麼沾國家的便宜嗎？”
韓二龍：“行啦行啦；小賽子，石頭就石頭。拿回家，不賣啦！”
荊巨謀：“嘿嘿，你這小夥子，說不賣就不賣啦？難道要交給走私販不成？”
韓二龍：“你……”
張梁柱：“二龍，別吵別吵。金子咱總歸還要賣給國家，可總得有個合理的價格嘛！”
荊巨謀：“我的意見，這個金疙瘩七斤三兩，咱就按折半付錢，怎麼樣？”
眾金農一陣唏噓。有人嚷嚷著：“太低了！太低了！”
郝圖：“你這位公家人說了這麼多，也該我老漢說一說了。說實話，我是過來人，這金疙瘩不管裏頭有沒有石頭，都是個值大錢的寶貝。純度高了，那叫金娃娃；裏頭有石頭、那叫金包石。金包石更值錢。咋說更值錢呢？地質部門拿去了搞研究，叫做有科研價值。這麼一個道理，你這個專門收購金子的公家人是真的不懂？還是有意裝糊塗？”
荊巨謀：“老人家，我荊某人可是真的不懂。咱這樣吧，其他砂金當場收購、當場付款。這塊金疙瘩嘛，我派專人去有關部門鑒定谘詢。不管咋說，咱不能幹了糊塗事，教你們這些好人吃虧嘛！”
眾人哄笑。
關隘外凹峽處。
韓發財氣哼哼地把紅杏從巨石上拽了下去。
韓發財：“這下明白了吧！”
紅杏：“明白了啥？”
韓發財：“前麵的金農教黃金工隊對給卡住了。”
紅杏：“卡住了就交貨，有啥？”
韓發財：“嘿嘿，你倒學會開玩笑了。卡住的都是二百五。走！咱決不當二百五。”
韓不顧紅杏的掙紮，將她抱上馬，自己又跳上去。打馬向山外走去。馬噅噅地撕叫著，似不願返回原路。
山外沙丘戈壁上。
被韓發財蒙騙遺棄的金農們正步履蹣跚地行走在荒路上，他們饑渴難挨、眼睛浮腫、怒氣衝天。不時地有人咒罵著：
“韓發財這個狗雜種、撂下我們不管，他竄的比兔子還快！”
“說是這邊有土匪搶金子，這都快到昆侖城了，連個小毛賊也沒遇上。”
“日奶奶的，全是韓大胡子編的屁謊。扔下我們，他利索了。這會兒八成在昆侖城裏紅吃大喝呢！”
“算啦算啦！別吃呀喝的。這會兒我的肚子都快貼著脊梁骨啦！”
一陣連叫帶罵之後，有人順勢往沙原上一躺，四腳朝天，呻喚哼唧，浪態畢現。
這時，韓發財騎馬馱看紅杏從對麵飛奔而來。馬在金農堆前打了幾個圈子，停下。
金農們看清了來人正是韓發財，紛紛竄將起來，有的指著韓發財大喊大叫：
“韓大胡子，你還活著？”
“韓發財，你說有土匪才撂下我們。我問你，土匪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