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你敢?”
韓發財:“我敢做敢當,怕啥哩?”
紅杏憂心忡忡地開了門。
韓發財一把摟住她:“別生我的氣,我不壞!”
紅杏行走在山道上,神情複雜。
紅杏走到縣城大街上,驚怕地四處瞅著,到了郵局門前,拿出一封信,塞到郵筒裏,離開。
站在稍遠僻背處的韓發財冷笑了一下。
韓發財走向郵局大門。
紅杏淚眼紅紅,盯住張梁柱:“就這樣,韓發財欺侮了我,又逼著我改嫁給他。我害怕名聲壞了,不敢往鄉上告,就連連給你寫信。結果,你一封信也沒有收到,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討厭我了。後來,我才知道韓發財的一個酒肉朋友在郵局工作,他們合夥搞了鬼!”
賽木兒已進入情境,全神貫注地聽著。
紅杏:“一個月以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不好再給你寫信。韓發財又來死纏硬磨。我……一個弱女子,我沒有辦法,就去了他家。不過,我把孩子打掉了!”
張梁柱胸脯起伏,滿臉憤怒:“謊話!謊話!你就沒有一點點責任?這能讓人相信嗎?”
紅杏:“我知道我不好!可這已是生米煮成熟飯了,而且,他對我也不錯!”
張梁柱:“你真不要臉,既然你已背叛了我,還來我這幹什麼?”
紅杏忽然強硬起來:“實話全給你說了,耍什麼威風?不是怕你和韓發財拚個人頭落地,我這麼多情幹什麼?”
張梁柱怒吼一聲:“你為什麼不去死!”轉身出了帳篷。
紅杏一把抱住已被她的哭訴感動了的賽木兒,哽咽道:“我們做女人的難啊!”
夜。
張梁柱來到尕五子的帳篷,七八個金農圍住他,紛紛請戰。
尕五子:“隊長,怎麼辦?現在都半夜了。再不動手。韓發財就會來打我們了!”
韓二龍冷笑著瞥了張梁柱一眼,又看了尕五子一眼:“有兩個女人纏著,他舍得了誰呢?”
張梁柱目光嚴峻,沉默。
尕五子忽地站了起來,情緒衝動:“梁柱哥,再不能猶豫了!我們已做到了仁至義盡,今晚上,我們不去攻韓大胡子的山頭,韓大胡子就要來端我們的老窩。我們已經吃了大虧,難道還能再坐守待斃嗎?這就象在戰場上一樣,我們拿著刀,他也拿著刀,我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們!沒有調合的餘地。”
張梁柱:“五子,這話可真不象從你口裏出來的!”
尕五子:“狗急了還要跳牆!何況我們是人。他韓發財不仁,我們也就不義了。以惡對惡,有啥錯?我就不明白,你梁柱哥連老婆都被人家拐走了,咋就不該報複?”
韓二龍陰陽怪氣:“人家當過連長,總是把方便送給別人,把困難留給自己嘛!”
張梁柱:“韓二龍,你別那麼陰陽怪氣的!”
韓二龍:“你才陰陽怪氣呢!放著明明白白的仇人不去打。卻老是和我過不去!老實說,你再這麼欺軟怕硬,我們就不認你這個頭了!”
張梁柱欲言又止,情緒反常。
韓二龍:“有種的!今晚上就帶我們上山!”
張梁柱沉默一會兒,突然爆發一句:“上!現在就集合隊伍!”
尕五子一愣:“梁柱哥!你真的要打了!”
張梁柱:“不是打。是逼他們讓一半地盤。”
這時紅杏和賽木兒瘋了似地卷進帳篷,半跪著拽住張梁柱的胳臂:“你不能去!不能去啊!”
韓二龍冷笑著:“我們應該感謝這二位偉大的女性,她們總是擁護和平,反對戰爭!”
這時尕五子和另一金農闖進帳篷:“隊長,隊伍集合好了,出發吧!”
紅杏一聽大驚,央告張梁柱:“你千萬不能去!千萬不能去嗬!他們槍多槍好,你們要吃虧的啊!”
張梁柱使勁地把紅杏推到一邊:“你別管我!我倒要上山考驗一下你的話是不是真話!”
紅杏忽然停止哭叫,嚴正地站起來:“張梁柱!我念和你夫妻一場的情份,冒了生命危險來給你通風報信,想不到你這麼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好!你去吧!韓大胡子會給你厲害瞧的!”
賽木兒卻一把拽住張梁柱:“梁柱哥!我求你不要去了,不要去了!命總比金子值錢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