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就猶如洪水,洶湧不止。
夏桃肩膀聳動,又隻能死死的咬住唇瓣,不讓自己哭得太大聲,哭得太大聲會被察覺的。
但即便這樣,還是有腳步聲漸漸靠近。
“我現在不想被人打擾,可以離開嗎?”
夏桃頭也未抬,隻以為來找自己的是太監或者是婢女,所以並不想搭理。
“今天白天是我的錯,你別哭了。”
許東竹蹲下身,從自己的袖子裏掏了掏翻出手帕,隻是這手帕有些油印子,應該是白日裏,她抓糕點的時候,用手帕擦了手指的。
她略顯尷尬,隻能將手帕折了折,遞過來。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夏桃抬頭,那張秀氣的臉蛋上全是淚痕,眼中帶著些幽怨的神色。
她可以接受,自己知曉夫婿同別的女子有染之後提出退婚,但不能接受在公主殿下麵前丟這麼大的臉。
即便公主殿下為自己做了主,可是,未來自己都會成為宮內人的談資和笑話。
“這件事…是我魯莽了,夏桃姐姐,你想怎麼罰我都行。”
“可我還是認為,你不應該對男人心慈手軟。”
“以前我們土匪寨子裏,有一個可厲害的大娘了,她老公背著她爬牆,她就把那男人捉起來,直接剁了那二兩肉。”
“然後…又花錢找了個小白臉,生的崽子都是乖巧好看的。”
許東竹很少提及自己在土匪寨子裏的生活,因為她知道這不是什麼正經日子。
骨子裏也討厭自己是土匪出身,但此時此刻,卻說了出來。
就是為了讓眼前人舒心一點。
夏桃作為宮裏的傭人,宮廷之中的桃色八卦聽的多,但是這種粗獷的土匪寨子中的八卦傳聞倒是聽的少。
耳朵都豎了起來,但晶瑩剔透的淚水還在順著臉頰滑落。
許東竹耐心地替人擦著臉上的淚痕。
“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沒必要哭泣。”
“姐姐,你說是不是?”
夏桃抿著唇。
“那你現在怎麼又來安慰我,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想看我笑話嗎?”
“不是,絕對不是!”
許東竹搖了搖頭。
“我隻是想著借公主殿下的權勢讓那男人離開你,不然的話…你們家要是提出退親,那男人肯定會獅子大開口的。”
大夏朝就算國風再開放,也沒有女子主動退婚一說。
若是要這樣的話,那估計也要退一大筆錢財,畢竟人家都下了聘禮。
“我知這樣不對,可是辜負真心的人,不就應該人財兩空嗎?”
許東竹揚起臉來,嘴角掛著淺淡的笑容,她畢竟是土匪出身,依舊沾染些匪氣。
始終奉行著土匪那套道理,惹了我你就別想好過。
“夏桃姐姐,你別哭…”
“下回我不這樣幹了。”
聽見許東竹這樣一聲聲的安慰,夏桃原本難過到極點的心,忽然又明媚起來。
這下好了,這渣滓男人的爹娘估計還要來求自己,讓自己在公主殿下麵前說好話,放過他。
“好,我不哭。”
“可你下回,也不能故意這樣了,給公主殿下添麻煩是萬萬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