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煙點頭,隨著身後木門一聲“吱呀”響起,整個房間寂靜無聲,隻餘下兩人。
“殿下,你生氣了?”
溫月鳶眨著眼睛,見殿下那般模樣,心中是有些害怕的。
“沒有。”
薑錦煙抿著唇,瓷白的一勺輕輕撥動著碗底,她聞到一股濃鬱的藥味,這些藥都不算特別烈的。
喝下去,隻怕要十幾天才能好。
薑錦煙略懂岐黃之術,所以能聞出其中一些藥味濃鬱的藥材。
“不過,你得長長記性。”
薑錦煙皺著眉,似乎有些煩惱,該怎樣懲罰小狗兒。
但是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來該怎樣懲罰溫月鳶。
罵吧,自己又舍不得。
若是讓對方不見自己的話,指不定自己更想見麵,這真是傷人腦筋。
見殿下說完要自己長記性之後,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吹了吹蒸騰起熱氣的湯藥。
遞到了溫月鳶的嘴邊。
粉紅的唇微口,將苦澀的藥汁含入咽喉中,順著食道滑落,落入胃裏。
“殿下不是說要罰我嗎?”
這家夥!
真是忒沒有眼力勁兒了,自己明明都想饒她一回,卻偏偏還要故意詢問。
“好,我罰你。”
薑錦煙將湯藥放在一邊,反正這藥湯要放涼了喝,也不會有什麼影響,隻會更加苦澀。
她整個人傾斜過來,發絲落在溫月鳶下巴處,癢癢的。
殿下的發絲比自己的要絲滑許多,每日都有人精心梳理,還會塗抹好,用花提煉出的發油。
所以總是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幽香。
薑錦煙張嘴,近乎於懲罰似的吻了下來,她的唇齒之間彌漫著一股苦澀滋味,這是小狗兒剛剛喝下的。
見對方眼睛放大,正要回吻之際。
薑錦煙卻猛然鬆開。
擦了擦唇角泛著光滑的水漬。
“你要是下回還這樣,以後就睡一個月的柴房,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把輸贏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就是該罰!”
薑錦煙氣鼓鼓的。
顯然這一下是真的嚇到了溫月鳶,她再也不敢有動彈,就這麼躺著,但心中卻蕩漾著甜蜜。
殿下再怎麼說,就隻是再三警告而已,終究不會真的懲罰自己。
因為什麼呢?
大抵是因為心疼吧。
…
春日明媚。
四皇子高坐於馬鞍之上,他是流連於花叢之中的,雖然也會騎射,但因為常年縱情聲色,身體有所虧損,所以腰力不濟,這回打馬球是強行上的。
他也不想,可沒辦法。
八弟前些日子同自己遞交了密信,說是長公主已經察覺到二人之間的異樣,兩人需要盡快洗清懸疑。
而且,還要擺脫父皇的追查。
無論今日長公主信不信兩人之間的這一套戲碼,他們都得演一遍。
至少得在父皇麵前洗清嫌疑。
畢竟這天底下沒有哪個父親會輕易懷疑兒子,反倒是兄弟姊妹之間互相懷疑,互相殘殺的不少。
八皇子隻是瞥了四皇子一眼。
手中握著馬球,心中在想,自己這回下手可以下狠點。
要狠揍四哥,才能讓父皇相信,二人之間真的沒有在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