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說話的時候,他們是坐在一個沙丘上,等說話變成了動作時,他們就從沙丘上滾了下來。他們是兩上人一齊滾下來的,但看起來,就象是一個人滾下來的一樣。這也就是說,這個時候,他們的身體,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身體,有了充分全麵的接觸。不過,究竟充分全麵到了什麼程度,由於月光如水一樣朦朧,我們無法看得很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在他們滾到了沙丘下麵時,他們身上的衣服還繼續守護著一些重要的部位。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一般這樣的情況下,衣服也會變得很不負責任。如果不出意外,衣服這會兒馬上該象大鳥一樣,從兩個人之間飛走。

結果,出了意外。

衣服沒象鳥兒一樣飛走,倒是已經變成了一個人的一團人影,重又變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在使勁掙脫了一種強有力的擁抱後,坐了起來。這個人是個女人,女人對另一個人說,我不相信,你不可能喜歡上我,我知道,雖然我不難看,但肯定不會比城裏的女人好看,並且,我也不是個聰明的女人,你這麼做,一定還有別的理由,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男人聽了這個話,朝前爬了一下,重新又抱住了那個掙脫的女人。男人說,我真的是喜歡你,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女人,我想好了,我要和你結婚,把你帶到城裏,讓你過上好日子。說著,再次把女人抱住,重又把女人壓到了身子下麵。

這次女人好象不再掙紮了,她甚至把胳膊伸了出去,放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事情又回到了原來的起點上,看起來,如果不再出意外,一件中斷的事情又可以接著做下去了。

結果又出意外了。

女人再次從男人下身子底下掙脫了出來,這次她沒有再等男人說什麼,就直接連滾帶爬地又回到了沙丘上。躺在溝底下的男人發出了難聽的嚎叫,問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到底為了什麼要這樣,難道我真的這麼讓你討厭嗎。

女人好象也很痛苦也很無奈。女人說,請你原涼我,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我看到了紀明,紀明就在站在我的跟前,我看到了他滿臉的冤枉,聽到了他在責備我,問我怎麼還沒有把殺他的凶手抓到。不是我討厭你,來的路上,你問我過,心裏邊現在最喜歡的是誰,當時我沒有告訴你,現在我願意告訴你,我喜歡的就是你。請你原涼我,不抓住殺了紀明的凶手,我沒有辦法和任何一個男人親近,不管是多麼喜歡這個男人都沒有辦法。

躺在沙丘下麵的男人象死了一樣,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

連著二個早上,在太陽快要出來時,王子川都會把相機架起來。但是這一天早,東方已經出現了一抹紅色,王子川坐在那裏沒有動。青樹對王子川說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王子川說,不用照了,我們可以回家了。青樹說,你要辦的事辦完了。王子川說,差不多了,收拾東西,我們走吧。馬上收拾東西,王子川收拾他的照相器材,青樹把沒有喝完的水和幹饢裝到了駱駝背上。這時太陽升了起來,青樹抬起頭朝天上看了一眼,看到了一片藍。青樹說,我們走吧。王子川好象有些不原意走,繞著那段從半埋在沙土裏的破城牆轉來轉去,象是有什麼東西丟在了那裏,要把它找回來,又好象是有一個想找到的什麼東西,一直沒有找到,有一些不甘心離開。看到了一塊木板,插在了土裏,上麵有雕刻的圖案,還有一些奇怪的文字。王子川看了一會這個東西,突然伸出去手去,想去把這個木牌從土裏拔出來。如果能把這個東西帶回去,一定會很有用很有價值。這個插在土裏的木牌,看起來隻要輕輕一拉,就可以把它從土裏拉出來。但王子川拉了幾下,都沒有拉動它,這讓王子川有點生氣。青樹看到了,青樹說,算了,拉不出來就算了。連個爛木牌子都和王子川過不去,王子川有點火了,抬起腿朝這個木牌使勁踢了幾腳。好象就是王子川踢出來的,剛踢完,就聽到了一陣響聲,悶悶的象雷一樣。猛一聽,好象,從地底下傳出來的,再一聽,好象從遠處傳來的。青樹趕朝遠處看,真的看到了一團黑,正朝這邊滾過來。這團黑,這不是一團黑雲,也不是一大片黑雲,盡管它很象雲。最黑的雲,也不會有它黑,最大的黑雲,也不會有它這麼大。當它湧過來時,一下子就把半個天空占滿了,連那麼驕橫的太陽,也同時被吞沒了。它不是雲,它是風。不是一般的風,它象一隻黑色的大鳥,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它的翅膀每拍一下,地上的一座座沙丘就被它喚醒了,它們一下子失去平常的柔順,象個怪獸一樣站了起來,而美麗的金色的沙子,也全換了一副麵孔,象暗器一樣,它們發出凶狠地怪叫,朝著出現在麵前的每一個目標發起攻擊。青樹喊了一聲,沙塵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