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陸望本來想要操作的手停了下來。
“這又是基地裏哪個派別的惡作劇嗎?真是的,就算把電腦全都弄中毒了又有什麼意義,現在可是靠實力說話的時候啊。”
念叨是這麼念叨,但他也沒有火急火燎地要做什麼,先看看這個視頻要講什麼,打發打發時間也好,免得總是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但接下來的畫麵,卻叫他驚得站了起來。
屏幕出現了一個畫麵,背景是看著就叫人覺得寒冷的茫茫積雪山脈,高聳的山峰上,十字木架上綁著一個全身****的男人,他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青紫色,因為寒冷和脫水,他頭垂在一邊,有些神誌不清地喃喃著什麼。
“陸、陸昱?!”雖然模樣實在狼狽,雖然還垂著頭,但陸昱作為陸家小輩中最為出色優異的幾個之一,一直像是活在陸望這些人的頭頂,讓他們仰望,所以對於陸昱本人雖然不熟,但陸昱的臉,他卻是一點都不陌生。
可是陸昱怎麼會被抓了起來?被誰抓起來了?還弄得這麼狼狽?
忽然,畫麵中一隻黑色的大鳥俯衝下來,從陸昱肩膀上撕扯下一塊肉,又啼叫著飛掠而去。
那肉幾乎都沒有流血,因為溫度太低,血管裏的血都幾乎要凝固了,但人肉味對於這黑色大鳥而言還是極具吸引力,隨著黑色大鳥的啼叫,更多的黑色大鳥飛了過來,在陸昱頭頂盤旋著,不時俯衝下來,你叼一塊肉,我撕一塊皮。
陸昱因此而痛呼不止,這場景簡直慘絕人寰。
眼看他腸子都流了出來,肋骨都隱隱地露出了許多根,這時畫麵裏砰砰砰地,傳來槍聲,黑色大鳥被打下來幾頭之後,其餘的就不敢再來,盤桓了片刻就飛走了。
陸望鬆了口氣,這是得救了嗎?
雖然陸昱從來不拿正眼看下麵的兄弟,但畢竟是陸家人,陸望自然也不會說就希望他死了。
然而****的陸昱卻沒有露出劫後重生的表情,而是恨恨地看著一個方向,眼神如同走投無路的野獸,咆哮地要撲過去,然而被捆綁著,根本無濟於事。
一個聲音從畫麵外傳來,同時伴有厚重靴子踩在積雪上的吱吱聲。
“別這麼看著我,我說過,會讓你盡可能久地活著,是不是很感謝我?……一直瞪著我幹什麼?這個時候你的祖父父親、叔叔伯伯、兄弟姐妹應該都在畫麵前看著你了,哦,應該還有許許多多的首都基地的人民,被這麼多人矚目,你是不是很高興?跟大家打個招呼啊。”
好、好邪惡啊。
這個應該就是敵人了。
陸望頓時握緊雙拳,但同時又有些不安地皺了皺眉。
這個聲音……好熟悉啊!
他想了又想,猛然記了起來。
這、這不就是他們陸家的頭號大敵人,那個毒販頭子的聲音嗎?
雖然好久沒有聽到了,但再次聽到,陸家上下幾乎沒有人會聽不出來這個聲音。
而此時,畫麵中那個腳步聲越靠越近,陸望不由自主地伸長脖子去看,一襲漆黑的身影走進了畫麵中。
黑色的長風衣,黑色的靴子,英挺而修長的身形,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人們的心口上,有一種君臨天下般的冷傲和矜貴。
他慢慢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棱角鮮明,霸氣而俊美的臉,漆黑如墨的瞳孔仿佛能一直洞穿人的心髒,烏黑的短發在風中放肆地揚動。
陸望的心跳在這一霎那似乎都靜止了下來。
是他!真的是他!
他怎麼還沒死?
陸望腦子轉得很快,陸家端了他的老巢,他又沒死,所以這是回來複仇了?
這件事一定要趕緊稟告上去!
陸家住宅是一棟有很長曆史的四合院,充滿著一種古樸而大氣悠長的歲月感,令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都忍不住噤聲斂氣,仿佛大聲一點都怕驚動一個家族沉澱在骨子裏的厚重和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