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在辦事處的工作就是接接電話,打掃一下衛生,發一下傳真,如果有彙款單之類的就跑跑銀行,或者秦小藝會派她去別的醫藥公司拿發票之類的東西。
那天,秦小藝因為忙不開身,就讓柳月和吳霞去趟鄉鎮醫院送藥。這家江心醫院是吳霞管轄的,之所以要柳月陪著一起去,是因為吳霞才從學校出來,社會經驗不足,秦小藝怕她一人無法應付。
來到江心醫院,柳月和吳霞把藥直接地送進了藥庫。藥庫管理員倪藥師是個四十多歲的留著短發的女人。她看著地上的一箱藥,很是陰陽怪氣地說道:“誰讓你們送來的?我們要進藥自己會造計劃到醫藥公司去進的,不用你們廠家直接送來。”
吳霞被說得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柳月也是一頭的霧水,心想:難道他們醫院不叫送藥秦小藝會自說自話地送來?柳月看了下倪藥師身旁的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心裏明白了些,許是因為有外人,怕人說她與醫藥代表私下交易,所以才那麼個口氣。於是柳月一臉的謙卑,連聲道歉道:“很不好意思,興許是我們搞錯了。不過這藥送都送來了,還得麻煩您簽收一下,我保證以後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倪藥師裝著很沒奈何的樣子說道:“好吧,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說著她就彎腰打開紙箱一支一支地清點起來。
清點完後,倪藥師在柳月的送貨單上簽了個字,柳月說:“謝謝!”倪藥師沒搭理她,柳月很不是滋味,尷尬地看著倪藥師,倪藥師冷冷地看了眼柳月,問道:“還有什麼事嗎?”柳月趕緊說:“沒事了,那我們走了。”說著拉了下身邊傻站著的吳霞,吳霞對倪藥師趕緊點了下頭說道:“倪藥師再見。”
倪藥師沒搭理她倆,臉上始終冷冰冰的。柳月拉著吳霞轉身走出了藥庫。
走到江心醫院門口,柳月很是窩火道:“以為自己是誰呀!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誰稀罕哪!”
吳霞說:“他們都是這個樣子,那些醫生更是見了我們就像見了鬼似地躲著,那感覺真讓人受不了。”
柳月對吳霞說:“換作我以前的脾氣我才懶得理她那副德性呢!看來現在是為了生活,不得不忍耐點,做些自己不願幹的事。”
吳霞說:“你還好了,反正已經結婚了。我們可就慘了,父母沒本事,自己更沒本事,找不著一個正式的工作,將來不知道該怎麼辦!還要結婚?自己都養不活。”
“其實這工作你很不適合,拉不下臉。”
“我也知道,沒辦法,我知道秦經理對我很不滿意,唉,我都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