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墨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屋內一片昏暗,隻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亮了屋內的一角。
他感覺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他的腦袋一般。
他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揉一揉太陽穴,卻發現自己的手臂酸軟無力。
昏迷前的記憶再次如潮水般的湧來。
婉兒!
蘇墨猛地想起林慕婉,他掙紮著下床,踉蹌著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是季炎。
“季先生,婉兒呢?我的婉兒呢?”蘇墨一把抓住季炎的衣襟,焦急的問道。
季炎看著蘇墨,眼中滿是心疼,他輕輕的拍了拍蘇墨的肩膀,“跟老夫來吧。”
二人一起來到一個房間,裏麵空空如也,隻有一口冰冷冷的棺槨靜靜的擺放在那裏。
蘇墨走到棺槨旁,顫抖著手,緩緩的打開了棺蓋。
隻見棺槨裏,林慕婉他靜靜的躺在那裏,雙目緊閉,除了臉色過於蒼白外,像是睡著了一般。
蘇墨俯下身,輕輕的吻在林慕婉的額頭,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她冰冷的臉上。
“婉兒,我會讓整個越國給你陪葬的。”蘇墨在林慕婉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隨即起身,將棺蓋重新蓋好。
他又轉頭朝著季炎深深的鞠了一躬,“季先生,有勞您了,您放心,我會振作起來的,畢竟我還要為婉兒報仇。”
季炎聞言,心中一驚,他當然知道蘇墨口中的報仇是什麼意思,隻是他也並不打算勸阻,畢竟林慕婉也是他未來兩個徒弟的娘親。自己堂堂九幽先生也並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他將麵前的蘇墨扶起,出聲問道:“王爺,您打算怎麼做?”
“明日我想先送婉兒回京,畢竟那裏才是她的家。”蘇墨的話說的很輕很柔,又看了棺槨一眼,生怕打擾到林慕婉休息一般。
說完這句後,眼神變得猙獰起來,“不過現在我要去收點利息。”
……
蘇墨來到了阮天雄所關的牢房中,牢房裏昏暗潮濕,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黴味。
被斷了手腳筋的阮天雄此時正蜷縮在角落裏,身上滿是傷痕,顯然已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見到蘇墨,他又想起了在九曲城猶如人屠一般的蘇墨,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當日挑釁蘇墨的傲氣此時蕩然無存。
蘇墨沒有說話,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阮天雄,眼神冰冷的如同看著一具屍體。
阮天雄瑟縮著,恐懼如同毒舌般纏繞著他的心髒,他拚命的想要往後退,卻發現自己早已無路可退。
蘇墨緩緩的蹲下,伸手捏住阮天雄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
“阮將軍,還記得在九曲城外,你是如何迫害本王的王妃的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阮天雄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的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
蘇墨冷笑一聲,手上用力,捏碎了他的下巴。
“看來阮將軍的記性不太好啊。”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門外立刻走進來兩個侍衛,手裏拿著一個木箱。
蘇墨打開木箱,裏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刀具,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