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風調雨順,到了秋末,陛下設下‘豐收宴’。宴請百官,讓大家把家中嫡子嫡女都帶來熱鬧熱鬧,年輕人獻歌獻舞、作詩作對,一派祥和。
趁著這個喜慶的氛圍,陛下示意大皇子二皇子,抓緊時機。
大皇子一直惦記著祁宴呢,隻可惜自從她被祁王千裏尋回,便一直被軟禁在祁王府,不能與任何人接觸。今日是陛下旨意,祁王隻能帶著祁宴過來,大皇子才算逮住機會。
祁宴對一切都是意興闌珊,可能最近喝了太多酒,總是精神不濟。
她回來後,知道夏無憂已經成婚,孩子都一歲了,忽然就收斂了俏皮爛漫的一麵,沒有一點笑臉,整日不是飲酒就是發呆。說是被祁王禁足王府,其實,她自己也並不想出門見人。她心裏的磅礴宇宙、浩瀚無極,已經死了。
宴會上人多,她嫌煩,喝得半醉,她晃晃蕩蕩往花園裏走。
誰想看玉王喂殿下吃東西?一口接一口的!
她更覺得委屈,那個山野獵戶哪一點好?怎麼人人都喜歡她?
“嗬,算了,我有什麼好嫉妒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該選個夏國男人還是辰國男人……”
大皇子一直盯著祁宴呢,趁著歌舞熱鬧,悄悄尾隨出去,夜黑風高,朝著祁宴的後背就撲,兩人摔在花叢裏。祁宴趴在鬆軟的花叢裏,側了側身,就見大皇子夏歡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她眨眨眼:“殿下?”
大皇子挑眉:“哪位殿下?”
祁宴跟他們從小混到大,雖然不是日日相見,也是隔三差五就見個麵。而且這兄弟三人也不是太像,三分像罷了,怎麼會分不出,大殿下以為她醉了,逗她嗎?
她答:“自然是大皇子殿下。”
夏歡顏不負歡顏二字,天生歡喜美貌,見她在黑夜裏都認出來了,綻開笑容,雙手摟住她的脖子:“那你說說看,我哪裏不如無憂?”
她被人家摟著脖子,騎著大腿,壓在花叢裏,這姿勢,推搡掙紮會引人注意,被發現了就是彼此的大麻煩。她隻得順著夏歡顏:“您大上三歲,自然更有見識。哪有不如小皇子的地方。”
夏歡顏摟得更緊,祁宴往後躲,可惜躲不開。
“本殿說的不是這個,我好看嗎?香嗎?”
她不是夏國女人的身體,聞不到夏歡顏此時強烈的香氣。
可她又沒法從頭到尾解釋自己的情況,應付道:“大哥哥,你自然好看,好看極了。至於香氣,我聞不到。”
夏歡顏比無憂大三歲,也就是比祁宴大三歲。祁宴自小就喊他大哥哥。
“聞不到?竟然聞不到?”
祁宴垂了垂睫毛:“對,我不是個正常女人。”
夏歡顏以為她借此推脫,你從小到大糾纏無憂,到了本殿這,你就不正常了!?
低頭就吻上去,親得祁宴當場就要裂了……
爹……我初吻被人搶了……
一開始她還心神不寧,想著如何逃跑。可是隨著口腔被強占,舌尖甜膩,她便靜下心來,忘了身在何處,忘了一切痛苦。五感隻剩下溫潤,手不自覺的摟住他。
小時候,她忙著討好無憂,總是大哥哥設法幫她進皇宮,他會給她送最流行的小玩意,會在她受罰時派人請她進宮。她當時還納悶,為何她在王府受罰,大哥哥總能未卜先知。現在想來,他一直在關注她,保護她,隻是他從來不說,她也從沒往這方麵想。
她再睜開眼,就見花園裏的巡邏侍衛舉著火把圍過來了,一邊往這邊走一邊議論:“好香啊……是男人情動的味道……”
“還不是一般的動情。”
“什麼人敢在盛宴側麵的花園裏偷情?”
她們越靠越近。
祁宴攬著夏歡顏一個翻身,滾到側麵,抱著夏歡顏逃出去,她牽著他,十指緊扣,一路沿著陰影走到了禦膳房後牆,裏麵熱湯沸騰,香氣濃鬱。能遮蓋掉夏歡顏的氣味,隻要不湊近就沒事。
夏歡顏背靠著牆壁滑下去,跌坐在草地上。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跑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