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頭一回見大河吃醋是這模樣,敲一下他的腦袋,“你呀,我是一個大活人,總不能成日躲著吧,人家愛瞧就瞧吧,反正我又不搭理那些臭漢子。”
大河知道自己說不過玉娘,那嘴翹得老高,他決定明日跟他娘說。
哪曉得過了一夜,修水渠的人員有變動!
原來,亭長吳大雷回去後一直琢磨著這事,夜裏得了一個好主意。
次日一早,他拿出之前登記的名冊,一一點名,然後宣布了新規定:每家得出一半男丁來修水渠,滿十四歲即可,一律不得以女眷充數。
也就是說,大河一家滿十四的男丁有四名,隻需出兩名去修水渠。像貴山家,滿十四歲的男丁隻有三名,也得去兩名。
有的人家生得多,家裏有十幾名男丁,一半男丁去修水渠的話,修水渠的總人數並沒少多少。
亭長拿著樹枝在地上劃拉一陣子,最後得出人數,隻比之前少兩人,根本不影響修水渠的進度。
一半人家歡喜一半人家憂。大河一家自然是歡喜的這一半。
韋氏扛著鋤頭笑著回家,把好消息告訴了玉娘,然後和玉娘、花姑一起上山鋤草去。
別以為那些種子種下去就沒事了,種子發芽後就得經常鋤草,否則嫩芽兒很快被雜草掩蓋,芽兒就長不高長不大。
玉娘記得小時候爸媽除草隻需打農藥,很省事。而這個古代山溝溝裏,隻能靠人力將雜草一棵一棵地鋤掉了。
玉娘沒有鋤草經驗,開始還覺得鋤起來挺有意思,可是鋤頭似乎不聽話,一不小心,竟然把豆苗給鋤斷了!
玉娘嚇得趕緊抬頭瞧婆婆,趁她沒注意,趕緊用鋤頭把斷掉的豆苗塞進雜草裏。
接下來她鋤草就有壓力了,總擔心鋤斷豆苗,這一擔心反而容易出錯。可不,又鋤斷了根。
玉娘再次把斷掉的豆苗收起來,歎了一氣,立在那裏歇腳,不敢輕易下鋤頭了。
她瞅來瞅去,感覺是豆苗種密了,她才出錯。可再一瞧,婆婆和大嫂鋤得比她快,且豆苗一根都沒斷。
看來,還是她自己的問題。
婆婆早瞧出來了,隻是不願點破她。
“玉娘,你坐那樹下歇會兒吧,這是自家,沒有亭長盯著咱,想歇就歇。”
玉娘紅著臉說:“娘,我去找大河和爹,跟他們一起種麻吧。”
韋氏揮揮手,“去吧去吧,他們就在山的另一邊。”
玉娘趕緊扛著鋤頭走了。
她一走,韋氏便對花姑說:“剛才你瞧見沒,玉娘連鋤斷兩根豆苗,不敢再鋤了。”
花姑一心鋤草,沒留意到那些,聽後她過來扒拉著玉娘藏起來的斷苗。
“唉喲喂,玉娘多能幹的人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還能救人,咋就不會鋤草?”花姑心疼地摸著斷苗苗。
韋氏笑道:“玉娘頭一回鋤草嘛,不出錯才怪咧,俺剛才瞧她做錯事偷偷藏起來的模樣,跟個犯錯的小娃娃,怪有意思的。”
花姑過來喝口水,說:“可不,玉娘有時就像小娃兒,嘴裏說的話奇奇怪怪,俺時常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