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自己的鋤頭時,冷不丁收到大樹投來的一記不悅的目光,甚至還瞪了他一眼。他隻好悻悻地扛著鋤頭走了,換個地方巡視。
大山剛才也瞧見了那一幕,“大樹,你幹嘛瞪人家亭長?惹毛了他對咱可沒好處。”
大樹嘟囔道:“他若真敬重二嫂是個教書先生,就讓咱家少來個人唄,沒必要在二嫂麵前這般獻殷勤,難不成二嫂還能收他這個三十出頭的學童,可笑!”
“你懂個啥,亭長以前也讀過書,最敬重教書先生了,他自然見不得玉娘還來幹這種苦活累活。你得敬畏著亭長,如此亭長才會讓玉娘多歇歇。”
大樹噘著嘴幹活,沒再說話。
大山轉而又對玉娘說:“玉娘你也是,亭長讓你歇著,你就多歇歇唄,幹嘛非要累著自己?”
玉娘歎道:“大哥,我不能叫村民們小看了,以為我是來混著玩呢。再者,我也不能仗著亭長對我還算敬重就為所欲為吧,這般作派在村民麵前不太好看。”
大山忽然意識到自己目光短淺了,便沒再說話。
午後,氣溫上升,玉娘估計這得有二十三四度吧,沒想到才三月中旬溫度就這麼高了。
“喲,亭長!亭長!這裏有婦人倒在地了!”
有人在旁一驚一乍,“不會是死了吧?”
“胡說,是暈倒了!”
亭長飛奔麵來,扔下鋤頭,幫著村民將暈倒的婦人抬到一旁,用手放在她鼻息之下。
隻見亭長嚇得將手一縮,臉都嚇白了。
眾村民看傻了,沒氣了?真的死人了?
頓時一旁的幾位婦人嚇得直哭,“唉喲,這活兒婦人不能幹啊,都幹出人命來了喲!”
“俺要回去!”
“俺也要回去!”
玉娘放下鍬,也圍上去瞧。
大山和大樹以為玉娘是去看熱鬧,可那是出人命了的,這熱鬧可不能湊,準備拉她回來。
玉娘卻加快步子跑了過去,大山和大樹忙放下農具跟過來。
倒在地的婦人是貴山的婆娘,臉色蒼白,一動不動。亭長束手無策,認為她真的沒命了,但還是來掐她人中。
玉娘一字沒說,直接雙掌交叉用力且有節奏地摁壓婦人的胸腔。
亭長不解,“林先生,你這是作甚?”
“搶救!”玉娘全神貫注,沒空多說一個字。
玉娘如此摁壓了一百多下,體力不支,便衝亭長道:“你學我這樣子來摁,快!”
“俺……俺不會!”
“你沒長眼麼,不會做也不會學?”玉娘凶得亭長啞口無言。
“快呀!”
“她已經沒有……沒有氣息了。”亭長他還是不敢去摁一個婦人的胸。
可這位婦人他男人貴山不在,今日他家來幹活的是她和公婆三人。顯然,公公更不合適摁兒媳的胸。
玉娘一邊摁一邊喊道:“快,你再不過來接上力,四春嫂就真的沒命了,我沒力氣摁了,撐不住了!”
亭長又急又為難,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這會子快要急哭了。
但在玉娘的命令之下,他不敢拒絕,隻好學玉娘的樣子,閉著眼睛用力摁壓。
玉娘終於可以鬆手了,整個人如癱瘓一般,倒在一旁。
亭長力氣大得多,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