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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五,太陽高照。氣溫雖低,有陽光灑照下來,也不覺得有多冷。
吃過巳飯,韋氏和鄭老爹將昨夜泡好的黃豆搬上板車,打算去村口石磨那裏磨黃豆。
出發前,韋氏將三個兒子、兩個兒媳叫到跟前。
“今兒個二十五了,你們得給親戚們送年禮去。”
韋氏將一個藤籃遞給大山,“大山,這是你要送給你丈人家的。裏麵有上回從縣裏買來的白糖、白麵和白米,還有一些幹菜。”
韋氏再遞給大山一個小陶罐,用繩子係緊罐口,將繩子往大山胳膊上一套。
“酒沒裝滿,但也有一斤多,這可是存放三年多的杏花酒,你爹都沒舍得喝。”
鄭老爹再指著門外三簍子灰炭,“你們一人背一簍去。”
今年燒了那麼些灰炭,各家分了不少,韋氏估摸著家裏燒不完,便送一些給親戚們。
今年比往年多送了白糖、白麵和灰炭,一旁的花姑瞧著挺滿意。
韋氏又遞給大河一個籃子,白糖、白麵和白米各兩斤,與大山的那份一樣多,就連幹菜都是一樣多的。
大河再拎上小陶罐,酒也是一斤多。外麵的三簍灰炭,肯定也是同樣的重量。
看來,昨夜裏韋氏和鄭老爹將這些年禮分揀稱重,沒少忙活。
不過韋氏將綁了腿的兩隻雞遞給玉娘,“你跟著大河一起回你表姑家,頭一年不一樣嘛,這年禮也要多給些,帶兩隻雞去。”
玉娘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花姑,怕她爭多論少。
韋氏知道玉娘在想啥,“這些雞是你教娃兒讀書得來的,你娘家要的彩禮也少,這點年禮是你表姑家應該得的,花姑不會計較這些。”
韋氏都這麼說了,花姑更不好意思爭多論少,忙道:“是啊,要不是玉娘你會教娃兒讀書,還教唱歌、下棋啥的,咱家哪能吃得上雞肉和雞蛋,這都是你的功勞。”
玉娘就大大方方地拎著兩隻雞,不過她擔心雞會拉屎,還拉在她褲子上。
大河看似很懂玉娘的擔心,伸手就將兩隻雞拎了過去。玉娘也不好空著手,就將大河拎的小陶罐拿過來。
韋氏囑咐道:“陶罐也都得帶回來,家裏罐子不夠用。”
最後輪到大樹了,韋氏沒打算讓他先去二姑家,她想今日打完豆腐,明日帶著大樹一起去。
“大樹,你就先去你大姑家送年禮吧。”
韋氏給他遞上的籃子,裏麵的東西要少一些,隻有白糖、白麵各一斤,也有兩把幹菜。
家裏人可不擔心這些送出後,過年家裏沒啥吃的,因為送禮出去,必能得到回禮。
韋氏忽然想起一事,“大山,叫你丈人一大家子大年初三過來吃飯。大河,叫你表姑家初……初五來吧。大樹,你大姑家就初六來。你們要記得,叫他們全家人都過來吃,一人不落,免得到時候人沒來齊,還得多跑一趟路。”
三個兒子齊聲應道:“娘,曉得了。”
花姑帶倆娃在家,其他人都要出發了。
大河肩背炭簍,左手拎藤籃,右手拎兩隻雞。玉娘隻拎著小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