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己看走眼了,婆婆的眼光和自己不一樣?
花姑也聽玉娘如何形容二翠了,見婆婆麵露不悅之色,有些著急了,“娘,玉娘說二翠長得俊人又溫婉可人……”
“得八兩銀子的彩禮咧!”韋氏泄了氣般坐下。
這下玉娘沒話說了,上午跟娥婆婆聊得挺好,但沒問彩禮的事。八兩銀子呀,家裏根本拿不出來。
玉娘對家底再清楚不過,所有零零碎碎的湊起來也就二兩多。
韋氏歎道:“這也不怪娥嬸,她妹妹本不願意二翠嫁到咱鄭家村來,嫌咱村裏人家都窮,是娥嬸想做成這樁媒非讓二翠過來玩的,說彩禮該多少就多少。她妹妹就說按鎮上的來,鎮上好些人家都要八兩彩禮,她家也要一文不少。”
當初花姑出嫁是四兩彩禮,那是全家攢了好些年的錢;玉娘嫁過來,她表姑隻要了二兩,也是全家攢了四五年才拿出來的。
如今大樹娶親若要八兩,家裏得攢個好些年才攢得出來吧!
何況大樹都快二十二歲了,二翠雖剛及笄,她娘家不可能一直等大樹家攢錢。等得年紀大了,就更不好要高彩禮了。
若是有人家肯出八兩彩禮,二翠娘家估摸會立馬把她嫁人。
這樁婚事怕是不成,婆媳三人坐在那裏誰都不吭聲。
花姑見婆婆仍耷拉著臉,小聲道:“要不……咱再找娥婆婆好好說說,鎮上人家才要八兩彩禮,二翠家和咱家都是村子裏的,就按村子裏的規矩來。咱給娥婆婆一些好處,讓她從中說好話,如何?”
韋氏歎道:“娥嬸說了,叫咱家去親戚家借彩禮,她妹妹家是不會少要的。估摸著是鎮上有人家看中二翠,願意出八兩,她妹妹才有此說頭。若隻要四兩,這幾日就可以把大樹的親事訂下,明年好好攢錢,明年底差不多能湊夠的,成親的其它花費可以借一借。可她要八兩!這咋借?咱去借個遍也湊不齊五兩,更不要說八兩了!”
韋氏起身,拍拍屁股,“算了,這門親事成不了!”
*
又過了一日,娥婆婆尋上門來,找韋氏說了許久,韋氏還是被那八兩銀子為難住了。
“娥嬸,俺家啥情況你也清楚,借也湊不齊八兩銀子呀。”
娥婆婆歎氣,“我可喜歡二翠了,真希望她嫁到咱村裏來,咱村如今也就大樹與她相配。玉娘她娘家可是縣裏的,也借不來幾兩銀子?”
韋氏可不好說玉娘的娘家已沒親人的事,搖頭道:“縣裏也有窮家,並非家家都富。玉娘她娘家若有錢,也不可能嫁咱山溝溝裏來不是?”
娥婆婆不知該怎麼說,當初隻聽說玉娘是病得快要死了才下嫁到鄭家村裏來,可沒聽說她娘家很窮。
當然,她最關心的可不是這事。
“大樹和二翠這事成不成,就看你家湊不湊彩禮,俺可是盡全力了。”
韋氏點頭,“那是那是,俺還難怪你不成?你別多心。”
“那你大樹二姑家……是不是有個十八歲未說親的姑娘,說給俺小兒子大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