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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見家裏其他人都不發表意見,她自然也不好發話,雖然她渴望極了鹽。
實在是鹽少菜淡,吃著嘴裏寡淡。但她忍住沒說,想來這事肯定是由公婆做主。
過了一會兒,公婆倆討論好了。
兔毛自然給玉娘做背褡,家裏隻她一人沒有。拿八斤兔肉去換兩斤鹽,四斤留著過年吃,還剩下四斤還豬崽的賬。
今日大樹賒回來的豬崽有兩斤重,拿四斤兔肉換,剛好合適。
聽了這些,玉娘對這裏的物價掌握得差不多了。
韋氏轉頭對花姑說:“家裏那塊麻布你給石頭裁新衣吧,有兔肉吃,就不必拿麻布料換肉吃了。”
花姑喜形於色,“好嘞,娘。”
韋氏起身道:“你們趕緊洗洗睡吧,水已經燒好了。明日你們在家歇歇,把兔子殺一下,後日正好趕集。”
玉娘確實有些累了,洗好就上床躺著。
大河把昨日栽在門前的寒蘭挖起來,種在補好的大陶碗裏,摸了摸,感覺挺結實。
他給寒蘭澆了一些水,端進屋放在床邊。
玉娘吸了吸鼻子,淡淡的清香,她愈聞愈喜歡。
這回大河可不願再打地鋪,他自覺地躺在玉娘的身旁,拉著她的手。
兩人聊了幾句如何做兔毛背褡和兔肉怎麼做才好吃,便各自睡著了。
*
早上起了床,大河就給玉娘綰發插木簪。
看著銅鏡中的玉娘,大河不禁感歎道:“真好看!”
玉娘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打他的手背,“別一直盯著看了,往後有一輩子可看的。”
大河心裏想,不要說一輩子了,看多少輩子他都喜歡看的。
不過他可不敢說出口,他給自己洗洗臉,整理一下頭發,就得去處理兔子。
玉娘可從來沒見人殺過兔子,也不敢看。
鄭老爹和大山在河邊處理兔子,玉娘沒跟過來看,而是和婆婆、嫂子在河的上遊洗葛根和虎薑。
“玉娘,你咋把甜根叫葛根,要是葛家村的人聽了,肯定說這是他們村的。”花姑邊洗邊說,“大山挖這麼些虎薑,誰要啊,怕是白挖了。”
韋氏在旁拉著玉娘,“你別沾水洗,水涼,你給我遞就行。”
韋氏非攔著,玉娘也不好搶著洗,隻好在旁邊給婆婆和嫂子遞葛根和虎薑。
“玉娘,待這些曬幹了,你帶著大河去縣裏找你熟悉的藥鋪,看能不能賣上幾個錢。要是能賣,往後沒事就上山挖去!”
“嗯,倘若能賣,估計價錢也不會高。”玉娘說這話,是擔心婆婆對葛根的價格期待過高。
韋氏點頭道:“從沒聽人說這甜根還能賣上錢,若真能賣,一擔子賣幾文錢也值當。賣不掉也不打緊,你不是說可以治腹瀉、治頭疼,還能去疹子麼,自家留著用唄。”
花姑接話道:“家裏留了幾根,大丫和石頭搶著生吃呢。”
婆媳三人在這裏嘮著,陸續來了幾位婦人過來洗衣物。
娥婆婆挨著韋氏蹲下來洗,“這一早就聽說了,你們家大河可真能耐,鐵夾子沒套著兔子,結果一扔就砸中了一隻大肥兔,這下過年有肉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