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收起地鋪(2 / 2)

這下玉娘聽清楚了,那種像生薑的東西叫虎薑,可她並未聽說過虎薑,不知道有啥功能。

在那裏搗泥糊陶碗的大河說:“娘,玉娘說那甜根叫葛根,曬幹後可以磨成粉,那可是好藥材,縣裏藥鋪都賣咧。明日我帶玉娘去鷹山挖葛根,多挖些看能不能賣上錢。”

韋氏這一聽,了不得了,“那敢情好啊,要是能賣錢,還不得多挖些!玉娘從縣裏來的,就是比咱山溝子裏的人懂得多。”

花姑一聽說能賣錢,頓時來勁了,“娘,我也想去挖!我和大山一起去!”

韋氏見兒媳這麼肯幹,哪裏會不同意,“好,你去吧,給大丫做的那件冬服還沒裁好一半,剩下的我來做。”

大樹聽了本也想跟著去,可是大哥大嫂是一對,二哥二嫂又是一對,他一個人怪沒意思的。

正在猶豫,他娘給他分活幹了。

“大樹,明兒個你去一趟你二姑家,上回趕集碰到她,她說她村裏估摸這些日子有母豬下崽,你抱一個豬崽回來。”

“娘,咱家就剩幾文錢,哪買得起豬崽?”

“你二姑說看能不能賒賬,等來年賣了穀子再還賬。你帶些幹菇子和茶葉去,還有這甜根也帶倆根,這些山貨雖不值錢但算個人情,能賒就賒,賒不到就把這些山貨給你二姑。”

大樹“哦”了一聲。

糊好的陶碗先放一旁晾著,大河再把蘭花先種在門前,還澆上一些水,待明日陶碗幹了再移種。

玉娘和花姑進了灶屋,開始做晚飯。

韋氏收拾好山貨,繼續做針線,倆娃則蹲在一旁看著他們的爺爺、父親和兩位叔在打磨編好的藤椅。

藤的節眼處都要打磨,這樣坐著才不硌人。

編了兩把大藤椅和兩把小藤椅,過年了來客人都有椅子坐了,鄭老爹瞧著很滿意。

夜裏,一家人洗過都得上床睡覺,懶得點油燈。

趁著窗戶的月色,玉娘拆了包發巾,梳好頭發準備睡覺。大河卻來到她的銅鏡前,拿出他打磨好的那支木簪。

玉娘對著皎潔的月光瞅了又瞅,“這上麵雕刻的是花的圖案吧,什麼花?看不太清。”

“蘭花。”

“咦?挖蘭花前你就開始削簪子了,你咋知道我喜歡蘭花?”

大河靦腆一笑,“我平時聞過蘭花的清香,和你身上的味道很像。”

玉娘身子一滯,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清香味,竟然還和蘭花的清香相似。

“你喜歡麼?”大河問。

“喜歡呀,我最喜歡蘭花了,你幫我插一下。”

玉娘把頭發盤好,隻需大河幫忙插。其實玉娘也不太會用簪子,畢竟來這裏才幾日的功夫,每回她都要插好幾次才勉強不鬆發。

她以為大河也不會這種細活,隻是讓他試一試,結果他一上手就插好,頭發緊實得很。

再一想,也對,男人平時可以用一根木簪固定頭發,也有人將頭發盤成一個小發團在頭頂,然後包個頭巾,這樣頭發不易髒。

大河這幾日都是包的靛青色頭巾,但他以前肯定也插過木簪,所以手法嫻熟。

玉娘摸摸頭發,“你真會插,特別緊實,簪子也正,我插得鬆還容易歪,以後每日起床你幫我綰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