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仙女與棒杵(2 / 2)

石頭最怕他爹手裏的柴棒子了,嚇得趕緊一骨碌爬起來,抹把淚便跑屋後玩去了。

大丫也看慣了這場景,跟著弟弟一起往屋後跑。

隻是花姑沒啥表情,她瞅了瞅一旁玉娘身上的新衣,然後拿把凳子坐下裁剪麻布。

玉娘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她知道,隻因家窮,吃不飽穿不暖,小孩子也跟著吃苦。

玉娘坐在嫂子花姑和婆婆的對麵,一會兒看花姑如何裁布,一會兒看婆婆補鞋,她們手法嫻熟,就跟裁縫似的。

玉娘知道,這些她都得好好學。她的記憶中原身玉娘會繡花,會做團扇。

顯然,在這樣的農家,是不需要繡花和團扇的。

韋氏當然知道花姑心裏不舒服,她邊補鞋邊說:“哪家娶門親都要掏空家底的。”

確實,鄭家今年養了一頭瘦得皮包骨的豬和十幾隻同樣瘦得可憐的雞,大河與玉娘成親時,該殺的殺,該賣的賣,現在家裏連一顆雞蛋都沒有了。

“當年大山和你成親,家裏也是連一顆雞蛋都沒剩,不過那時養的豬是肥豬,雞也壯實。哪像今年,養的家畜都瘦得沒啥肉,全是骨頭。”

韋氏見花姑沒吭聲,她又補一句,“玉娘表姑一家也算通情達理,隻需二兩銀子的彩禮,五年前至少也得四兩!”

韋氏這話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讓花姑別心裏不舒服,她若計較就是不懂事了。

花姑咬了咬唇,“娘說得是,當年我嫁過來,咱家蓋上新房沒多久,啥都是新的,我和大山成親確實把家底都掏空了。”

玉娘坐在那裏哪敢插半句嘴,生怕一言不和這對婆媳要鬧起來。

不過她看出來了,嫂子花姑忍功不錯。

半個時辰後,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韋氏和花姑在做針線活的同時又往陶釜裏加滿了水,再燒些小柴,然後輪流打一點熱水洗洗。

熱水太少,洗得稀裏糊凃的。她在自己屋裏洗完出來倒水,就見已經在灶屋洗好腳的大河進他們倆的小屋了。

屋角仍然卷著地鋪。

玉娘自然不想和大河同床,雖然大河待她好,但總歸還是不熟悉的人。

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說讓大河睡地鋪,隻好過來獻殷勤,幫忙打開地鋪,撣撣床單,再過來幫大河脫外衣。

大河哪裏受得了她伺候,忙道:“我……我自己來。”

他把衣服放下,再瞅瞅地鋪。玉娘都為她打開鋪好了,他隻能睡這裏了。

“玉娘,你咋這麼快就洗好了?你身子弱天冷要多泡會兒腳。”大河躺下了,主動找話茬。

玉娘鑽進被子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熱水少了點,蓋不住腳背,洗一會兒水就涼了。要是家裏有兩口灶就好了,那樣做飯快,燒水也方便。”

大河麵朝著玉娘的床頭,感慨地說:“玉娘……,你跟著我,怕是要吃苦頭了。”

“沒事,我不怕吃苦,將來咱家肯定能打出兩口灶,能吃飽飯穿暖衣,石頭也不會因為沒有新衣在地上打滾了。”

大河卻陷入了沉思。

家裏隻有一畝半的水田,就在河邊。全村的水田都在河邊,因為這裏是山區,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