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頗為難地說:“大嫂,玉娘她……她身子弱,走這一路累得慌,得多歇歇。”
“走個路就累著了?拉柴燒火都幹不了?合著就我該在你鄭家當牛做馬,挑一百多斤的柴、擔一桶又一桶的水、撿不完的牛屎、挑不完的豬糞?”
楊氏嚷得臉都漲紅了,大河忙道:“大嫂,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玉娘算是見識到這位大嫂的嘴皮子了,實在溜得很。
“大嫂,我會幹。”玉娘說著就伸手拉柴,然後抱著柴火直接進了灶屋。
楊氏見玉娘還算有幾分眼力勁,總算閉上了嘴。
玉娘一進灶屋才發現,這裏連灶台都沒有,就是在地上挖一個坑,坑裏擺著一個鐵架,在鐵架上放置一個陶製的圓肚鍋。
玉娘搜刮著腦子想半天也不知道這鍋叫啥,好像在什麼書裏有類似配圖。
她隻好從原身玉娘的記憶中找,原來這種炊具叫陶釜。
這個朝代還不會炒菜呀,沒事,水煮的她也愛吃,她從來不挑食。
玉娘進門之前以為就是坐在灶下燒個火,她當然會啊,小時候經常做的事。
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這是要在土坑裏架柴。她把幹鬆叢鋪好,再架上柴火,卻不知道怎麼點火。
楊氏伸手遞給玉娘一個鐵塊樣的東西,還扔給她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和一把絨草,玉娘將這些拿在手上搗鼓好一會兒,都不知道怎麼弄。
剛從原身的記憶中想起這三樣東西叫火鐮、火石、火絨,楊氏便投來極為嫌棄的目光。
“不會吧,火鐮都不會用?你長這麼大沒起過火沒燒過飯?你是咋長大的?!”
玉娘跟楊氏沒法解釋,就拿起火鐮砸火石,她那錯誤的手法嚇得一旁的大河趕緊搶了過來,生怕她砸到了手。
這會子不僅楊氏瞧清了玉娘的手,大河也瞧見了。那雙手簡直就是白如蔥段、嫩如豆腐,手指還修長,指甲粉嫩粉嫩的。
大河在想,這哪是幹活的手,當朝公主的手也不過如此吧。
楊氏本想罵大河不舍得讓他新婦幹活,瞧了玉娘那雙手後她罵不出來了,而是不自覺地將自己那雙粗糙幹裂的手收了收。
楊氏再假裝不經意瞅了玉娘幾眼。
玉娘雖穿著也極樸素,粗麻衣,頭發簡單盤一下,插的還是一支木簪。但她那剝了蛋殼般的臉蛋,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粉紅的唇和柔和的臉頰。
楊氏越看越不敢看,天哪,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落了難,竟然和她一介村婦成了妯娌,這不是埋汰她麼?
楊氏尋思著自己二十三歲,隻比玉娘大四歲,但她知道自己這張又黑又幹巴的瘦長臉,看上去比玉娘大十歲都不止。
玉娘倒沒想這麼多,而是認真地瞧著大河怎麼取火。
隻見大河嫻熟地用火鐮敲著火石,火花立馬濺起來將火絨燒著,緊接著再把火絨放在鬆叢底下,火苗立馬竄了上來。
玉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