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說完就知道自己這個笑話又過火了,尷尬笑笑,轉身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王貴妃轉過頭,看著武植滑稽的姿勢,忍不住掩嘴輕笑……

……

第二日,武植正在書齋翻看這些天的情報,門外傳來敲門聲,武植微覺奇怪,自己早已經吩咐了不許旁人打擾,莫不是府中出了事?

“進……”武植話音未落,門已經被推開,探進個笑嘻嘻的小腦袋,不是七巧又是誰?

“相公,沒打擾你吧?”七巧推開門,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打擾,你有事?”武植奇怪的問道,七巧若是沒事不會跑來書齋。

“有一點小事。”七巧坐到了武植書桌前,坐得倒是規規矩矩。

“說吧!”武植把手中紙箋放下,“什麼事?”

七巧道:“聽說相公要在西北建城?”

武植笑道:“不是我在西北建城,是朝廷在西北建城……”

“那還不是一樣,都是建城罷了,相公,為什麼要在那裏建城啊?聽說那裏沒幾個人的……”七巧好奇的問道。

難得七巧會問起自己正事,何況西北建城正是武植最近最得意的傑作,自然要在七巧麵前炫耀一番:“小不點知道什麼,北方異族層出不窮,西北建城正是為了最大程度上根除這個禍根,說是互市,但為了護城,必然要駐軍,到時就可以影響草原上部族間的勢力,不容一枝獨秀的情況出現,可以扶植一些弱小部族,更可以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使得他們內鬥不止,這座城會設立渤烈軍司,下屬禁軍兩萬,第一任指揮嘛,我倒挺看好童貫的,這廝雖然有些奸猾,做些挑撥離間,損人利己之事卻是得心應手,這也算人盡其才吧!”

說到這裏,武植嗬嗬笑了幾聲,又道:“南朝更可在渤烈軍建書院,教授各部貴族子弟漢文,使得他們慢慢曉得仁義禮智信,也就是同化他們,要使得他們喜歡過奢華的生活,以南朝生活為榮,而不是向往在馬背上拿刀動槍……”

武植說得唾液橫飛之際,偶一轉頭,卻見七巧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見武植轉頭看來,慌裏慌張用手抹去嘴角口水,笑道:“啊,相公果然厲害……”

武植高昂的情緒馬上冷卻,瞪了七巧一眼,坐回了座位,淡淡道:“到底什麼事來找我,說吧!”

七巧笑著蹭進武植懷裏,撒嬌耍賴半晌,武植才麵色稍和,卻把七巧推開,“再不說我可走了?”

七巧雙臂一張,笑道:“相公急什麼,七巧聽說草原建城急需資金,是以允許商人參與,是也不是?”

武植微微點頭,憑空建一座城池確實耗資巨大,南朝國庫也不過稍有盈餘,若不集結民間力量怕這座城十年八年也建不起來。

“啊,嶽丈也想參與麼?”武植忽然明白過來。

“是啊,二哥恰巧在京城,聞聽此事就來找七巧商議,相公平日說過我們姐妹不許參與政事,七巧……七巧是不是做得不對?”難得大咧咧的七巧會感到不安。

武植心裏樂得要死,說起來商人投資建城自然會得朝廷大力扶持,城池落成後互市中會有不好優惠照顧,最後鐵定會賺個缽滿盆圓,可是初識幾年卻是看不到什麼回報,若不是有遠見卓識,一些庸商怕是不會參與,卻是想不到七巧二哥蠻有頭腦的,葉家若肯出資,加之自己以武家莊名義參與,那剩下的財政缺口也就不會太大,再尋上幾家豪族,幾十戶大戶也就成了。

心裏高興,但見七巧模樣,武植卻是歎口氣,作出為難神色,說道:“是啊,早說了這些事你們不該參與的,再說了,嶽丈若是有這心思,也不應直接找我,先去戶部備案才是正理。”

七巧委委屈屈點點頭:“那七巧去和二哥說吧!”

“罷了罷了!誰叫咱家七巧王妃說話了,相公我就勉為其難,事情就交給我吧!”武植咬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

“啊!”七巧歡呼一聲,撲進了武植懷裏,“謝謝相公。謝謝相公!”小嘴在武植臉上親了幾口。

武植抱著香香軟軟的七巧,心中大是得意,在七巧耳邊低語了幾句,想是又想起了什麼花樣,七巧臉上一紅,連連搖頭,武植說了半晌,七巧才委委屈屈的點點頭。

抱著七巧親昵了好一會兒,才放她回房,七巧走後,武植忽見桌上落下一隻耳垂,想是自己和七巧嬉戲時落下的,急忙撿起來,出了書齋,向七巧追去,七巧正用柳條抽打著路邊青苔,武植追了幾步,方想喚住她,卻聽七巧邊走邊嘀咕,“壞相公,臭相公,就知道欺負七巧,你什麼時候公正過了,還不是想七巧求你,壞蛋!”說著又是一柳枝,把路邊青苔抽飛一片。

武植暗暗咋舌,偷偷止住腳步,看來以後欺負七巧也要換些花樣了,這種擺明欺負她的事還是少作為妙,若不然哪天她急了眼,用柳枝狠狠抽自己一下,看這力道,肯定皮開肉綻。

“王爺,出事啦!”武植正想悄悄走回書齋,偏生一名宮娥跑來大喊一聲,七巧吃驚回頭,見到身後不遠處武植,一下慌了手腳,把柳枝遠遠拋開,想了想,還是腳底抹油,嗖一下沒了蹤影。

武植無奈的回頭,“什麼事?”

“舅老爺,舅老爺被人打了!”宮娥惶急的道。

“什麼?”武植猛地抬起頭,貴王府的舅老爺自然就是潘老大,潘老大也跟著回了京城,把河北酒樓全部典賣,所收銀錢在東京繁華地段盤了座大大的酒樓,現在潘家酒樓在東京也是數得著的幾家酒樓之一,潘老大最近也規矩多了,想是有了自己的錢,自我感覺也算一能上台麵的人物了,再不似以前那般無賴,隻是吹牛的毛病卻是改不了,暗中盯梢的侍衛回報潘老大又結識了京城很多掌櫃,常坐一起吹牛打屁。

“誰動的手?舅老爺傷勢如何?算了算了,我還是去問侍衛吧!”武植匆匆奔向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