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嘻嘻一笑:“大姑娘抱著才舒服哦!”

幾女愕然,都歎氣搖頭。

武植來到前院,候在院門的侍衛忙上前行禮,“王爺千歲,別院夫人那裏有些麻煩。”

“別院夫人”是守衛閻婆惜的侍衛對她的稱呼,武植奇道:“什麼麻煩?她欺負人麼?”

侍衛搖搖頭道:“是那日夫人收留的白小姐,她帶了開封府差官到了別院,口口聲聲要夫人把男人還給她……”

武植笑道:“把男人還她?說得是那潑皮?”

侍衛點頭,他是那日把單大成拖出去宰殺的侍衛之一。

“那些差官怎麼說?”武植問道。

“差官們要搜查別院,小人們攔下,沒用王府腰牌……”沒武植吩咐,他們自然不敢曝露身份。

“事情交給龍五吧。”武植笑著搖頭,自高俅被罷官,龍五就被自己弄來了京城,比起魯成,龍五腦子更機靈些,這些事交與他再好不過。

侍衛點點頭,轉身離去。

……

閻婆惜的小院前,聚集了七八名拿鎖鏈的衙役,為首衙役微胖,正和別院前貴王府侍衛交涉。幾名衙役雖不知道攔住自己的是何等人,但在汴京,實在藏龍臥虎,指不定哪個宅院就是什麼貴胄豪門的金屋。看幾名侍衛根本不把自己等放在眼裏的神態,差官更是心中狐疑,不敢造次。

白秀英看著胖差官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得一肚子火氣,有九爺撐腰還怕什麼?衝進去拿了閻婆惜上公堂就是了,看看清幽的小院,白秀英咬咬牙,憑什麼你如此風光,我卻這般落魄,你本來不過一小吏的妾侍,現今卻鮮衣華蓋,儼然貴婦人一般,真是看不得你這付樣子!

白秀英這幾日見得閻婆惜滋潤的小日子,心裏的嫉恨愈來愈烈,仿佛有毒蛇吞噬一般,每日睡前都在尋思怎麼把閻婆惜打回原形。

到得昨日,白秀英終於再也忍耐不住,偷偷溜出了別院去尋單大成,誰知道到了家中,才知道單大成幾日未回家了,算算日子,正是和閻婆惜見麵之後,白秀英找遍他常去的賭坊酒樓,也不見他蹤影,恰好蔡九幾日未見單大成,遣人來傳他,白秀英立時有了主意,跑去見了蔡九,把那日遭遇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斷言大成定是被閻婆惜男人害了。

蔡九這才命人拿了自己的名帖,陪白秀英去開封府打官司,值日推官見到蔡九名帖,趕忙遣了衙役來拿閻婆惜,白秀英來時可是意氣風發,感覺仿佛又回到了鄆城,自己還是以前的白秀英,定要在閻婆惜麵前擺足威風。

誰知道來了小半個時辰了,衙役卻是門都進不去,院前那幾名彪悍的漢子,任憑衙役好說歹說,就是不肯想讓。

白秀英怒氣愈來愈盛,大聲道:“王大哥何不回報開封府,有人阻礙公事!”

胖差官姓王,聞得白秀英之言,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知道白秀英和蔡九有淵源,可是自己這些小差官可是兩邊都惹不起,若依白秀英之言,可就把院子的主人得罪了,到時人家鬥不過蔡九,還不會拿自己出氣麼?

侍衛聽得白秀英的話,都冷眼看過去,白秀英想起那日單大成的慘狀,心中微微一慌,不由得退了幾步。

正僵持,就聽旁邊傳來一聲輕笑,“有人阻礙公事麼?在哪裏?”隨著笑聲,看熱鬧的人群中擠過來一獐頭鼠目的漢子,衣著卻是華貴,穿在他身上,很有些不倫不類。

幾名侍衛見得龍五到場,都退了幾步,到了門前。

王差官一看,就知道是正主兒來了,龍五雖在京城風光過,但幾年過去,人事變遷,新人換舊人,這些差官卻是無人識得昔日大名鼎鼎的“五爺”了。

龍五走到王差官麵前,微微作稽,笑道:“這位大哥貴姓?可識得魯成?”

王差官一愣,還禮道:“魯大哥我自然識得,小弟姓王!”

龍五笑笑,“這小子幾年來倒是混得越發有模有樣了。”隨即對王差官道:“在下龍五,魯成的結拜大哥!”見王差官將信將疑的看著自己,笑道:“做他大哥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何必騙你?”

頓了一頓又道:“算啦算啦,咱不管魯成不魯成的,敢問大哥來此所為何事?”

王差官心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小人奉命來傳召此宅夫人!”

龍五笑笑:“所為何事?”

王差官道:“自然是為單大成失蹤一案!”

龍五詫異道:“單大成?莫不是西街單大成麼?”

王差官道:“正是!”

龍五吃驚的睜大了眼睛:“誰說大成失了蹤?前日還與我吃酒,更借了我三百貫,說是要去做什麼生意,怎會失蹤?”

王差官“啊”了一聲,看向了龍五,不知道龍五所言是真是假。

龍五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箋,遞給王差官:“差大哥您看看!”

白秀英在旁聽得真切,不由得急道:“胡說八道!大成明明幾日前就失蹤不見,怎會與你吃酒?又怎會借你錢財?”

“閉嘴!”王差官看到欠條時神色一變,更喝罵白秀英,白秀英被罵的愣住,不解的看向王差官。

王差官又看了欠條半晌,抬頭道:“竟然是魯大哥和推官大人的保人?”心裏可真是徹底糊塗了,作保人畫押的雷推官正是一早命他們來傳召閻婆惜的值日推官,怎麼明明知道前日單大成還與人吃酒,還命自己帶人來傳召嫌疑?

不過這些不是自己該理的,而且王差官心裏也隱隱知道了什麼。

龍五笑著點頭,道:“正是魯兄弟和雷大人的保人,他倆當日都在場,親眼見過單大成,所以這位夫人說什麼數日前單大成失蹤純屬無稽之談!”說到這裏龍五忽然一拍大腿,驚呼一聲,“哎呀!他不會是想賴賬,攜款逃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