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芊芊托著腮在那裏感慨,金蓮搖搖頭,拉上窗簾,又開始呆呆的出神。
……
幾日後的宋朝禁軍大營,士兵正忙碌著收拾行裝,準備拔營回返,武植和扈三妹兩騎並肩向北緩緩走著,迎親車隊已經到了十裏外。
“果然是天生麗質!”一直默不出聲的扈三妹忽然說道。
“是嗎?”武植不知道該如何接言。
“你喜歡做長輩?”
“啊?這是什麼話?”武植莫名其妙。
扈三妹笑笑,打馬道:“走吧,別叫公主等得心急。”玉兒當先躥出,玉獅子不用武植示意,長嘶一聲撒蹄狂奔,就怕被玉兒甩掉。
兩騎如飛,不一會兒就飛馳到迎親隊伍前,武植和雲翼左右廂幾名將軍招呼一聲,又和從上京一路護送金芝而來的幾名官員說了會兒話,這才策馬趕到了金芝的馬車前,雖說按規矩武植這時候不應該來見金芝,但武植哪在乎這些?此時又在軍中,也不似南國那般多規矩。
金芝和蕭芊芊早就下車相候,武植離老遠就看到了呼嘯北風中那嬌怯怯翹首以盼的倩影,武植緩步走過去,金芝看到武植馬上滿臉喜色,衝武植晃晃手,好似怕武植看不到她一般。
“外麵這般冷?怎不在車上等?”武植走近後關切的道。
金芝笑笑:“你不也在外麵嗎?”
“叔父!”旁邊的蕭芊芊冒出來打招呼。
“啊,你也來啦!”看著蕭芊芊畢恭畢敬給自己行禮武植就想笑。
“恩,怕金芝姐戀家,我就跟來了,等我回去時叔父可要給我父親寫封書信,要不爹爹會罵我的。”
“你偷偷跟來的?”金芝回頭瞪大了眼睛,蕭芊芊偷偷點點頭。
武植笑道:“來就來了吧,沒什麼大不了,回頭在南國好生遊玩一番,也別白來一回,至於蕭大哥那裏,我自會修書,保管他不會責罰你!”
“謝謝叔父!”蕭芊芊雀躍不已,把金芝看得連連搖頭。
“走吧!咱們回南國!”
“恩,回南國……”金芝看著南方,心中忽然湧上一股暖流……
……
當武植的大軍浩浩蕩蕩回返北京時,東京城中卻是暗流湧動。
丞相府客廳中,蔡京正笑著飲茶,下首處坐著許益,此時的許益正氣呼呼的訴苦:“相國若再不整治貴王,他真的要把天翻過來啦!”
蔡京笑著搖頭:“慶之這是什麼話,貴王勞苦功高,功在社稷,什麼翻天不翻天的,這話說得可有些不對啊。”
許益歎口氣:“相國您忠心為國,可是您看看,貴王他在做什麼?明目張膽就敢提兵進入遼境,還把不把樞密院,把不把朝廷放在眼內?”
蔡京笑道:“這事也怪不得貴王,不過為了防微杜漸,聖上昨日不是準了在河北常設監軍一名嗎?”
許益恨恨道:“什麼常設監軍?選宦官做監軍,不過是個虛職,有名無實罷了!哪個宦官又真敢監貴王的軍?”
武植提兵進入遼境的消息傳到京城,馬上就鬧翻了天,樞密院安公燾氣得不成,樞密院總管全國軍事調動武官升遷等務,安公燾本就對武植總攬河北軍務不滿,更有趙佶得宗澤表奏,北方諸國亂戰,為使幽雲行事方便,暫停河北禁軍更戌,也就是河北禁軍不再和別地禁軍更換駐地,這也使得安公燾耿耿於懷,再聽說武植私自帶兵越境,馬上就起表彈頦貴王狂妄,更有李家族中的言官趁機參貴王在北平肆意妄為,有專權之嫌。
其實武植在還未發兵時已然給趙佶寫了密信,武植又不是傻子,怎會這樣授人以柄?趙佶看了密信也是一笑了之,卻沒想到朝中會掀起這般大的波瀾,雖然趙佶極力把這場風波壓了下來,卻也不得不做個姿態,下旨在河北常設監軍,監軍由宦官充任,雖然是個幌子,也算把幾名大臣的火氣衝了下去。
蔡京聽得許益之言,笑笑道:“敢不敢監那是監軍的事,可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慶之啊,咱不說這些,還是去下盤棋吧。”
許益奇怪的看了蔡京一眼,微微點頭,跟著蔡京向棋室走去。
而同時間的殿帥府書房內。
高俅正笑嗬嗬的和他的幕僚說話。
“孫先生,蔡相終於要出手了?”
長須文士孫先生微微點頭:“聽說這次梁師成推舉的四名宦官不管聖上選上誰,都會拚死推了監軍的差使……”
“哦?你是如何得知的?梁師成這老狐狸的嘴巴可是牢的很啊。”高俅似乎不經意的順口問道。
孫先生卻深知高俅為人,急忙解釋清楚:“小人和梁師成家的總管有些交情,他那總管是無意間聽得,醉酒後和小人說起。”
高俅笑道:“那以後你還要和人家多走動才是,梁師成雖然是宦官總管,可是聖上近前最中意的人物,或許也就童貫童供奉能和他媲美了。”
孫先生連連稱是。
“四名宦官死命推辭?那就是說貴王那裏水深去不得了?”高俅把玩著手裏的茶杯,笑笑道:“蔡相夠狠的啊。”
孫先生道:“是啊,如此一來,聖上就是想不懷疑貴王也不可得,就算現在不發作,懷疑的種子卻也種下了。”
高俅笑道:“就可惜了這四名宦官,好好的監軍不去做,偏要聖上砍了他們的腦袋。”
孫先生點頭,高俅又歎口氣:“以前卻不知道蔡相和老梁走得這般近。”
孫先生小心翼翼道:“殿帥要不要湊湊熱鬧?”
高俅笑道:“這個你就別管了,退下吧。”孫先生不敢再說,躬身退下。
高俅慢慢品口茶,自然自語道:“要是不去點把火,以後誰又治得了這廝,點了這把火還可以讓老狐狸安安心,也好也好,貴王啊,你就別怪我啦!”說著話高俅低笑起來。
……
紫寰殿,趙佶麵色冷峻坐於龍椅之上,眼睛掃視了眾大臣一眼,高俅麵上惶恐,肚中卻一陣得意,看來蔡京已經出手了,嘿嘿,貴王啊,一會兒別怨我,不加火燒燒你你是不會下決心和蔡相拚個魚死網破的。
高俅偷偷看了眼蔡京,蔡京永遠是那般一臉正氣的卓然而立,看得高俅歎口氣,自己,真能做到他那高度嗎?
“聖上,今日是議河北監軍人選麼?”安公燾身正不怕影子斜,對趙佶的淩厲目光視而不見。
趙佶“哼”了一聲:“此事一會兒再議,許益,你先看看這個!”說著話把幾張紙甩下龍案。
許益愣了一下,走過去慢慢拿起紙箋,看了幾眼,馬上麵色大變,這都是他近幾年斂財屯地的賬目,一筆筆清清楚楚,比自己記得賬目還要清晰,許益麵色慘白,轉眼看向蔡京,是不是他早就得到了訊息,昨日才對自己不冷不熱的。
“你知罪麼?”趙佶冷聲道。
許益低頭不語,知道抵賴也是無用。
趙佶緩聲道:“你先退下吧。”
許益慢慢俯下身,趴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高俅搖搖頭,就知道許益早晚會出事,囂張跋扈,目無餘子,若不是蔡京一路提拔,他哪坐得上副相的位子,不過今日怎就無聲無息的被拿下呢?莫不是蔡京擔心他早晚惹來禍端,自己下的手?看了幾眼蔡京,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好了,咱們議議河北監軍的人選吧!”趙佶看著殿門處許益背影歎口氣,轉頭對幾名大臣說道。
高俅精神一振,這話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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