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騎兵隊列後,是幾輛高大豪華的馬車,馬車四周百餘名金甲侍衛團團護住,再後麵,就是長矛林立的步兵,那防護全身的重甲更是明白無誤的告訴遼人,這是大宋特有的重甲步兵。
不錯,這隊人馬就是出使大遼的貴王武植一行,得趙佶恩準,特意遣出殿前司馬軍精銳鐵甲馬一千隨行護持武植,帶隊指揮使更是殿前司馬軍第一勇將,大名鼎鼎的“雙鞭”呼延灼,此人善使兩條水磨八棱鋼鞭,有萬夫不擋之勇。
除了一千鐵甲馬軍外,趙佶又派出徐寧的“金槍班”隨行,這是武植和徐寧第二次合作了,上一次出使高麗回來後,武植在趙佶麵前好生誇讚了徐寧一番,徐寧的金槍班也旋即擴編為兩指揮,也就是一千人,由徐寧在殿前司步軍中挑選精銳訓練。
徐寧隻不過隨貴王去了趟高麗,就憑白的提拔了兩級,自然對武植感激不盡,聽得此次又是護送貴王出使遼國,徐寧興奮異常,誓要再立新功,保得貴王周全。
此時武植坐在馬車裏,正自琢磨到了上京後該如何說得遼人放棄幽雲,此次沒有帶玉獅子隨行,一是玉獅子乃遼國國寶,原來是遼國王子之物,自己帶它來不免多生事端;再也是幾名禮部官員都坐馬車,自己這貴王乘馬卻是說不過去,好似他們隨從一般了。
過了中京再北行幾百裏就到了遼國京城上京臨潢府,想起啟程時為了使團應該走海路還是陸路和那幾名禮部官員的爭執,武植不禁微微一笑。
幾名禮部官員都主張自登州出海,因為走陸路的話必然要過遼國南京,而貴王和遼國南京留守耶律淳的恩恩怨怨他們也略知一二,就怕耶律淳翻臉,派出兵馬把自己這一行使團殺得幹幹淨淨。
雖然說隨行的一千重騎和一千重步都是京師禁軍中精銳中的精銳,但耶律淳可是有十萬人馬,若真橫下心來為難,隨行的這兩千護衛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武植卻是執意主張走陸路,畢竟耶律淳不知道他那愛子其實是死在武植之手,就憑兩國交戰中接下的怨仇,武植卻是不信耶律淳會對自己的使團下手。
若耶律淳真有這般瘋狂,那自己這遼國去不去也就沒什麼兩樣,耶律淳是死也不會離開南京的,自己再想什麼辦法也是枉然,到那時也隻有硬碰硬取幽雲諸州了,所以說來說去,還是走陸路好,到時離宋境尚近,耶律淳發瘋前還能逃回來,也免得去遼國是白走一遭。
禮部官員畢竟拗不過武植,也隻有戰兢兢跟武植上路,當然武植也做了萬全準備,就算耶律淳發難也能逃回來,幽州附近不知道被武植安插了多少細作。
不過正如武植所想,耶律淳又豈是那般魯莽之人,若他真是無腦的莽夫,也不會得到契丹很多貴族的支持,以至如今能隱然和遼帝分庭抗禮。
耶律淳得知武植出使遼國,從幽州直迎出了三十裏,和武植好一通親熱,又派出親軍為武植開路,並快馬報上了上京,想必等武植大隊行到中京大定府的時候,正好與從上京出迎的官員會合。
武植正盤算著到了上京該如何行事的時候,車廂突然“嘣嘣”輕響了幾聲,武植拉開車窗上厚厚的綢緞布簾,石秀正在車旁,武植的車廂很是高大,石秀騎在馬上比車窗還矮上一截。
石秀見貴王打開窗簾,在馬上躬身道:“王爺,前方有流民和遼軍廝殺,使團要不要暫行歇息?”
武植乘坐的馬車密閉性能極好,在車內聽不到外麵一絲動靜,此時撩開簾布,武植已經聽到北方傳來呼喝拚殺聲。
武植微微怔了一下:“流民?我來看看!”說著拉開車門緩步下車,就見前方不遠處,幾百人正混戰在一起,身穿甲胄的是遼軍,那些身著布衣的漢子定是流民了。
武植從王進的情報中知道天祚帝對狩獵情有獨鍾,對如何治理自己的國家卻毫不感興趣,使得他登基以後,吏治越發腐敗。加之幾年旱災,使得百姓流離失所,是為流民,為了生存這些流民很多鋌而走險,聚眾起義,雖規模都比較小,卻是此起彼伏,難以根治。
看來這又是一次小規模起義了,武植望著混戰的人群暗自思量。
布衣漢子們雖然勇猛,卻架不住遼軍人多勢眾,隨著時間的推移,死傷越來越多,為首一名漢子大吼一聲:“退!”說得竟是漢語。
武植一愣間,那些漢子已經哄一下四散奔逃,遼人首領呼喝幾句,眾遼人不管他人,齊齊向流民頭領追去,流民頭領兜了幾圈,眼見跑不脫,這時轉頭看到了旗幟招展的大宋使團,見到使團中那高高飄揚的“宋 親善禮物官”和“宋 貴王”兩麵大旗時,明顯的怔了一下,轉而不假思索的向大宋使團跑來。
武植對石秀使個眼色,石秀馬上會意,呼哨一聲,帶幾名侍衛快馬迎上,趕在耶律淳為武植開路的親軍前把那漢子圍住,那流民首領還未說話,石秀已經大喝一聲:“大膽刁民!敢衝撞貴王車駕!還不與我拿下!”
幾名侍衛翻身下馬,幾招間已經把漢子掀翻,牢牢捆住拖拉著走向武植,漢子大怒,嘴裏怒罵道:“你們這些狗才怎反助遼人?!”
幾名侍衛也不答話,把漢子拖到武植麵前,離得近了,武植才看清漢子麵目,是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臉上還稍有稚氣,身子卻生得魁梧,看起來有一把力氣。
布衣青年傲然立在武植麵前,大聲道:“你這狗才又是什麼人……”話音未落,旁邊侍衛已經上去劈啪就是一通嘴巴:“大膽!敢在王爺麵前出言不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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