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娃還在那裏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哭叫,劉總管忍住扇他幾耳光的衝動,畢竟這麼多人在,不能顯得我老劉欺軟怕硬,不能秉公斷事。當下嚴肅的問大牛:“大牛,你為何動手?”
大牛還是以前那個大牛,從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恭恭敬敬的對劉總管道:“三娃罵我妹妹!”
劉總管差點去撞牆,怕什麼來什麼,別的還好說,罵竹兒?這以後傳到老爺耳裏,自己總管也不用幹了,這莊子怎麼管的?竟然有人當大牛麵罵竹兒?老爺那裏怎麼去交代?這時再也忍耐不住,也不管別人說閑話了,照定正在哭訴的三娃就是一個嘴巴,“啪”一聲脆響,滿場皆驚,誰也沒想到平日老成持重的劉總管會動手打人,一下全愣在那裏。
“混賬!竹兒姑娘是你能說的?你這個混賬東西!”還想再打,忽然住手,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指著三娃道:“你!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三娃從挨了那一嘴巴就傻了,做夢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可是他心思機敏,馬上就知道大牛那妹妹必定十分得寵,隻是自己這些外人不知道而已,心裏這個悔啊,這要被趕出武家莊,自己肯定被扒皮抽筋啊,想起祝虎那惡狠狠的嘴臉,三娃不由得打了個寒噤,他本就是祝虎趁武家莊招人混進來的細作,一是打探武家莊底細,再就是把武家莊攪渾。若這般灰溜溜被趕回去,那祝虎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
“哥,你怎麼了?”一句脆生生的話語傳來,眾人望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莊門前停了一座豪華的馬車,從駿馬到車輪清一色深紅,就是那車廂外麵也被包上了深紅色緞子麵綢布,顯得古香古色。馬車後跟著一隊騎士,各個剽悍異常,眾人吵鬧,竟是沒注意人家是什麼時候到的。
此時馬車上走下來一位漂亮的女孩子,眉目如畫,秀美難言,大牛“哇”一聲怪叫,平日那般沉穩的漢子竟是飛快的跑了上去,又笑又跳,眼睛卻是濕濕的了。
竹兒眼中清淚也忍不住流出,看著哥哥說不出話來。
劉總管見到那馬車,險些暈倒,怎麼偏偏揀這時候兒到了,對三娃道:“還不快滾?”
三娃哪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思,抓著劉總管的腳哭訴,請劉總管饒過他這一遭,隻把劉總管險些氣死當場。
武植緩緩走下馬車,看著麵前亂哄哄的人群,皺起了眉頭,這和他第一次來武家莊何其相似?隻是挨打和動手的換了角色而已。
劉總管看了眼三娃,歎了口氣,罷了罷了,老夫算被你害死了,急匆匆過去給武植見禮,見武植臉色不快,心裏更是七上八下。
武植對大牛招手:“大牛,過來告訴我咋回事?”
竹兒抹著淚走到武植身邊,自然是老爺的正事要緊。
大牛把事情經過大略講述一遍,武植問道:“那叫三娃的很有錢?怎麼來得?”
大牛恨恨道:“聽說是賭來的!”
武植點點頭,林衝的書信裏也提起過莊子裏的佃農有了些閑錢,賭博之風盛行,自己當時也沒在意,想想武家莊也沒什麼娛樂,也就隻有賭博消遣一下了,可看看眼前情形,似乎莊子裏也太亂了。
看了幾眼還在那裏扮可憐的三娃,正想說話,三娃卻是眼珠一轉,跪爬過來,伏在地上哭嚎:“老爺!饒了小的這一回吧!小的該死,該死!”說著左右開弓抽自己嘴巴。
武植對後麵作個手勢,轉身向莊子裏走去,劉總管憐憫的看了三娃一眼,心說你以為誰都像我這般心軟麼?搖搖頭,跟在武植身後進莊。
三娃莫名其妙間,忽然奔過來幾條大漢,把三娃按住就打,打得三娃哇哇亂叫,這可不比方才大牛動手,這些漢子頗有經驗,哪疼就照哪下手,三娃被揍得疼痛難當,哀號起來,等揍的差不多,又有漢子過來把三娃綁個結結實實,扔上馬背,向莊裏駛去。
那些新進佃農從頭看到尾,待眾人離去,一哄而散,心裏都在後怕,還好方才沒得罪大牛,要不然可就慘了。
……
武家莊園的客廳,武植麵無表情的聽著劉管家講述這幾個月莊裏的情況,心中微覺不耐,本來武家莊的管理也是一文一武,劉總管打理一切雜務,林衝負責莊裏的鄉兵莊客。劉總管莊子打理的還算過得去,買土地什麼的也和自己去過書信,都是自己應下的,隻是新進莊的佃農問題可就大了,自己一時疏忽,也是手下辦事從來利落,向來這些細節問題不用自己吩咐。也就不記得提醒劉總管,這些新進莊的佃戶根本就沒排查過,籍貫之類的隻是人家怎麼講就怎麼記錄下來,別說有那存心不良的盜匪,就是混有遼人細作都不是沒可能。
武植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吩咐劉總管把新進莊佃農的籍貫身世排查一下,就算亡羊補牢吧,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查清的,隻有讓林衝派人手多加注意了。
剛打發完劉總管,侍衛就來稟告,三娃招認乃是祝家莊祝虎派來的細作。武植卻是一愣,他卻沒想過這個什麼三娃會是細作之類,隻想修理他一番就是了。當下問起詳情,侍衛好笑的講述了一遍,原來那三娃實在吃痛,突然討饒,言道若放過他就講出一件大秘密,侍衛好奇,一頓亂打,此時已經不是撒氣,而是改成逼供,三娃被打的不行,隻好把祝虎遣他來搗亂的事由講了一遍,侍衛急忙來報給貴王。
武植好笑的搖搖頭,祝家莊之流此時哪在武植心上,不過這些蒼蠅也實在討厭,該拍還是要拍的,勉勵了侍衛幾句,等侍衛行出,武植陷入深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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