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心中針刺般一痛,自己這些日子順風順水,委實太大意了。想必被收買的月昔莊細作被方臘查了出來,布下了陷阱。水滸上一百零八將可是大半都折在了方臘手裏,何況自己手下才區區幾名高手,說起來他們能逃出生天已經是僥幸了。
二人都陷入沉默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武植走過去輕輕扶起王進,“帶我去看看智深大師……”
……
當兩浙路官員全部到了杭州後,才得到消息,貴王千歲染了重疾,閉門謝客,等病情好轉再宴請大家賠罪。眾官員都大為掃興,卻也無可奈何。就是有不滿誰又敢流露出來?發牢騷的話說不準就會被別人傳揚出去,那真是禍從口出了。於是這些官員在杭州盤恒了幾日後作鳥獸散。
……
泉州城西那條十分僻靜的“走馬大街”尾段左轉,有一條長長的弄巷,整條弄巷僅有一戶人家,那高聳雄渾的大青磚圍牆從街麵曲折巷頭筆直伸展向巷底,中間是大門,白麻石九級梯階的兩側各蹲著一對巨碩猙猛的青銅獅,配以蓮瓣底座;門高兩丈,寬丈半,黑漆,白鋼獸環,擦得雪亮如銀,看上去十分恢宏昂峙。
門樓下,兩個金閃閃的六鬥大字嵌現--“方府”。這裏就是江南威名赫赫的月昔莊大營。
方府後院中,那片人工小湖上的八角巧亭裏。
金芝還是那副慵懶的樣子,坐在石凳上一個勁兒打著哈欠,“穆武,今日我贏了多少貫?”
武植一身青衣下人裝束,側立在她身旁,“三十一貫。”
金芝點點頭,歎口氣道:“自從你來後,每日都在贏,可怎麼就覺得賭的沒意思了?”
武植道:“賭博的趣味本就是體驗那些押注前患得患失,開注時熱血沸騰,開注後或欣喜若狂或傷心欲絕的感覺,大小姐現在卻是體會不到了。”
金芝聽了連連點頭,道:“穆武,我發現你說的話總是那麼有道理,有些事情啊,我隱約明白,可就是說不出來,被你這一說還真是透徹。”說著又打量了武植幾眼,笑道:“難怪葉家三小姐會看上你,倒也有幾分本事!”
武植道:“大小姐若是還想找回以前的感覺,給穆武放幾天假就是,穆武來了幾天,還未有空閑在府裏遊覽一番。”
金芝道:“想偷懶?放假可以,這府裏卻不是隨意遊玩的,可是有好多禁地的,你若是走錯了路進了不該進的地方,我可保不住你。”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拍拍自己的臉,道:“才玩了一天一夜就倦了。我回房間了,你也回去休息下吧,今晚不去賭坊了。”說完站了起來,大咧咧朝自己的繡樓行去,一直在她身後不說話的小丫鬟翠兒急忙跟了上去。
武植所居住的院子都是方家地位比較高的仆人,每位仆人都單獨住一間屋子,屋子的環境還算不錯,桌椅俱全,床也算鬆軟。
武植坐在床沿上,默默思索起來,來方家已經有七八天了,想當初告訴王進他們自己計劃的時候,把他們嚇得半死,說什麼也不同意自己進入虎穴。可是又怎麼拗的過自己,自己一句話就逼得他們答應,“若是你們不按本王的計劃行事,本王也會瞞著你們進入月昔莊,倒時候沒你們的配合危險可是大了很多!”
這次行動卻是沒敢告訴金蓮和竹兒,隻說自己要辦些事情,需要喬裝探查。至於七巧和玄靜當然要通知了,計劃裏可少不了她二人的角色。更何況自己現在用的穆武身份,不告訴七巧的話十九要弄穿幫。
金大堅的案子也隻能先緩緩了,一是時遷還未探聽到藏金大姐屍體的地方,再有無意中得到消息,似乎月昔莊江南官場的大靠山就是提點刑獄司,若為金大姐翻案,就必然驚動提點刑獄司,此時卻不是最佳時機。隻有通過對付月昔莊,從中找到月昔莊和提點公事勾結的證據,才夠力度可以拿下提點公事的烏紗。
走到窗前,望著府中層巒疊背的重重院落,伸手摸摸藏於身後的無金劍,武植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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