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燾點頭道:“策論確實高明,臣鬥膽,不知聖上西北邊事欲用何人?策論雖高,所選之人卻更為緊要!”這一下問在了點子上,其餘輔政也都抬頭望向趙佶。
趙佶拿起桌子上奏章,掃了幾眼道:“先生舉薦的是河州安撫使王厚?”
安公燾微微欠身,道:“聖上,王厚年少便搏命於槍林箭雨之中,通曉羌事,又曾數次平青唐之叛,實在是最恰當的人選!”
趙佶點點頭,正要說話,許將忽然道:“即用貴王之策,何不用貴王行事?介中先生所言不妥!”眾人一起側目,許將臉上卻無半絲表情。
趙佶心裏卻是一動,他本無意叫武植帶兵,所謂叫他寫什麼章程也不過一時興起,想看看自己這位“貴人”有什麼本事,到底“貴”在哪裏,沒想到武植倒給了他一次驚喜。朝中大臣多半對他這次結拜不以為然,宮中也時有流言,趙佶又豈會不知,雖喜歡和武植在一起談天說地,心中也常自鬱鬱,如今見了武植《平蠻策》,當然要在宰輔們麵前炫耀一把,隱隱有你們看看,我這結拜兄弟可是個人才的意思。
聽到許將的話,趙佶心思一下活躍起來,若是二弟能帶兵平青唐之亂,立下大功,朝裏的非議應該會慢慢平息吧?
安公燾見趙佶竟有些心動,大急道:“貴王年輕資淺,怎可帶兵!萬萬不可!”
許將道:“聞聽王安撫近日身子越發虛弱,臣是怕累壞了老將軍!”後麵話是對趙佶說的。
安公燾怒道:“一派胡言!王厚老當益壯,誰說他身子不成的?”
蔡京等人麵麵相覷,怎麼也想不到這二人會杠上,更不明白許將為什麼會保舉貴王,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嗎!貴王資曆淺薄,又從未在軍中待過,派去指揮大軍?西北軍中誰又會服氣?聖上不明白地方軍隊中這些派係作風,許將不可能不明白啊!
趙佶皺皺眉,輕咳一聲,許將不再說話,坐了回去,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安公燾也醒悟過來,平息下怒氣,向趙佶施禮:“老臣無狀,請聖上降罪!但是貴王年少,不免失之輕佻,領軍確實不宜啊!”
趙佶臉色一下難看起來,“輕佻”正是他在端王時曾布對他下的評語,也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安公燾說完就後悔了,想辯解幾句,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紫宸殿中變的一片寂靜,“王厚權管句熙河蘭會路經略司職事,總理平息賊患事宜,貴王武植參謀軍務。諸卿家回去擬好章程吧。”趙佶微帶怒氣的話語結束了這沉悶的場麵。
參軍這個職務最為清閑,不用統兵勞累,得勝後又有戰功。實在是個好差事。本來內廷供奉童貫已經和蔡京通過氣了,欲通過這次平叛撈點軍功。不過現在的情形蔡京又怎敢開口,除了抱怨童貫運氣太差,又有什麼辦法。
按曆史本來的發展,童貫此次監軍是他崛起的契機,正是通過此次戰功,童貫平步青雲,進入樞密院,慢慢升遷為樞密使,到最後封為王爵。
武植自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又來了一次“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隨著曆史的改變,此次西征,大宋是勝是負,對他是福是禍?請聽以後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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