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1 / 2)

這是大陸的極北之地,空氣中彌漫著風雪的肅殺,遠處的冰山彼此撞擊著,“轟轟”的巨響聲在這毫無人煙的天地間回蕩,崩塌的冰塊砸進冰海之中,掀起了如雪的波濤。天空中被厚重的雲層所占據著,陽光對於這冰雪的盡頭來說仿佛沒有了熱度,隻有遠處刺眼的白光才讓這片冰域顯得稍微真實。漫天的大雪飄飄揚揚的撒下,大地在這風雪的洗禮中顯得如此蒼白。忽然,一個身影在遠處走來,那並不高大的背影在這荒涼的雪域中顯得十分單薄,但是仔細一看,紛亂的大雪並沒有掩蓋他的身影。在他的身體外,有著一層光亮的屏障,時光似乎在他的身上停止一般。他那一身的白袍如同白雲一般漂浮在他身旁,絲毫沒有受到風暴的肆虐。在風雪之中,依稀可以看見這個人的英氣的麵龐,他那銀白的頭發在錯亂的氣流中沒有絲毫的淩亂,他黑色的瞳孔深邃的如同靜謐的夜空,雲層下的陽光照射在他臉上,反射出的光暈讓他和這冰霜雪域一樣顯得十分迷幻。他一步一步地向著天地的盡頭走去,風雪也似乎知道有人的來訪顯得更加狂暴。前方是一個狹窄的峽穀,兩邊的懸崖高高聳立著,如同怪獸的利牙,十分崢嶸可怖。白衣人不緊不慢地走進峽穀之中,狂暴的風雪在這峽穀之中停止了肆虐,這片空間似乎有著某種力量使得風雪停止。在峽穀的盡頭,有著一個幽暗的洞穴,在無盡的黑暗中,忽然閃過一點光芒,但又瞬間被黑暗吞噬。“我來了,你不出來見一下麵嗎?”白衣人的聲音在這幽深的峽穀中回蕩著。那是一種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像極了這漫天的風雪。然而周圍寂靜的有點詭異,隻有遠處的冰山撞擊的聲音回應著他。“我知道你不願意原諒我,也不想見我,所以你才會來到這了無人煙的極北之地隱居。但是如今天象已亂,為了天下蒼生安危,你還是出來見我一麵吧。”白衣人站在洞口,眼睛死死地盯著幽暗的洞穴,在他深邃的瞳孔之中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動。過了一會,空氣中的氣流陡然變得紊亂,一個藍發女子出現的白衣人的眼前,一襲如瀑的藍發在錯亂的氣流中肆意飛揚著,女子白皙的麵容如同羊脂玉那般光滑,精致的五官有著顛倒眾生的魅力,可是她那毫無生氣的雙瞳,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想一個精美的雕像一般。“你還有臉來見我嗎?”藍發女子的聲音比白衣人還要冰冷,那是一種徹骨的寒冷。白衣人雙目中光彩晃動,一向靜如止水的心境有了一絲的波動。“還是不肯原諒我嗎?”白衣人無奈歎了一口氣。“我想你來到這裏的並不是要和我敘舊情的吧,有什麼事快說吧。”女子清冷的語音讓白衣人微微一顫。望著藍發女子死灰的雙瞳,白衣人緩緩開口。“前日我發現十方封印鬆動,雖然我發現及時並且加固了封印,但是前晚我觀天象,星宿紊亂,我推算不出天道的軌跡,仿佛無形之中有一隻手阻礙著我。所以我此次前來,是想借用你手中的窺天鏡,看看是何人在作祟。藍發女子微微一愣,自那一戰之後,她身前的這個男子已經可以說是君臨天下,難求一敗,這天地已經沒有人能夠打敗他了,可如今竟然還有推算不出的未來,難道.....藍發女子打了一個冷顫,不可能,那個人已經死了,那個年代也早隨著那一戰終結,可為什麼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她心口醞釀著。藍發女子回過神來,伸手遞出一個鏡子。隻見得一個古色古香的鏡子出現在她的手中,古鏡顯得十分斑駁,幽暗的亮光映在白衣人深邃的瞳孔中,閃爍著迷人的光彩。白衣人接過窺天鏡,伸手觸摸著冰涼的鏡麵,雙眼也迷幻了起來,似乎沉浸在那段往事之中。“快點用,我沒什麼心情在這裏陪你磨蹭。”藍發女子冷冷的話語使得白衣人驚醒過來。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輕輕把窺天鏡祭起,手指不斷的結印,突然,一道亮光從窺天鏡衝天而起。而鏡麵的景象也隨著變幻。隻見得鏡麵中不斷浮現著十方封印之處,光亮的符文布滿了封印之地,那符文下有著一根根粗大的血管,符文好像快束縛不住被封印東西的掙紮,可每當符文暗淡的時候,總會再有一股力量湧來,將封印加固。突然,鏡中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窺天鏡不停晃動,似乎想要掙脫白衣人的控製。“果然有人在作祟,”白衣人輕吼一聲,將一滴精血滴在窺天鏡之上。鏡麵上模糊的景象又變得清晰起來,就在這時,鏡麵中出現一個人,他全身被黑暗所吞噬,隻有那雙猩紅的眼睛呈現在鏡麵之中,顯得十分恐怖。“謝彼岸,輪回之輪已經開始運轉,宿命的力量不可能停下,你就等著這紅蓮之火燒毀這片天地吧。哈哈哈哈....”可怖的笑聲從鏡中傳來,一團紅蓮之火竟然透過窺天鏡,想白衣人襲來。白衣人抬手擋住了這道襲擊,可是那紅蓮之火卻如附骨之蟲一樣想他席卷而來。“哼。”白衣人清喝一下,隨手捏了一個印,可以見到紅蓮之火像遇到天敵一樣,瞬間熄滅。白衣人低頭看向窺天鏡,隻見得這件上可照九天之外,下可洞察九幽之下的神器失去了動靜。“可惡,果然有人想重新掀起禍亂。”白衣人雙眉緊鎖,原本深邃的雙瞳此刻更加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看來你遇到麻煩了啊。”藍發女子輕聲說了一句。“一向處事不驚的謝彼岸居然會失了方寸。”那名叫謝彼岸的白衣男子抬頭看著這個熟悉的臉龐,千百年歲月過去了,她依然是這個模樣,唯獨失去的是往日雙目中的光彩。“跟我回去,可以嗎?”謝彼岸對著藍發女子輕聲的說,語氣沒有了先前的冰冷,反而多了一點暖意。藍發女子看著他比女子還要精致的臉龐,默默不語。過了良久,藍發女子轉過頭去,孤身向著幽暗的洞穴走去。“謝彼岸,你回去吧,當禍亂四起之時,我會出山助你。但是你要記住,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女子的話語在在峽穀中悠悠傳來,與之而來伴隨的是漫天肆虐的風雪。白衣男人站在風雪之中,這次他並沒有撐起屏障。而是讓著狂風把他的一身白衣吹得獵獵作響,而他銀白的頭發也在風中掙脫了頭巾的束縛,在風中肆意的飛揚。拳頭大的冰雪讓他的麵容越來越模糊,“宿命的力量不可違背嗎?一切又開始了嗎?”他站在風雪中喃喃自語。一片遼闊的雪原中,他的身影被席卷而來的風雪掩蓋。謝彼岸站在風雪之中,感覺一個陰謀正向著他襲來,那種壓抑的感覺是他從沒有過的感受。“既然命運之輪已經開始運轉,那就來看看誰才是這次的贏家吧”謝彼岸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回應著他的隻有漫天鋪地的呼嘯。一切的灰暗,將從這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