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發現自己其實孤立無援、四麵楚歌的時候,已經晚了。就算是她受再大的委屈,沈聽吟卻還是隻會打圓場:“你讓讓她又何妨。”
這一讓就是一輩子,她忍到死,都沒有活出自己。
沈聽吟一怔,沈夫人也忍不住了:“阿玉,你怎麼說話的?鄭歆是客人,你怎的能教訓比你還小的客人?且當著大庭廣眾的麵,你有沒有考慮過鄭歆的感受?你都是要過門的沈家人了,這點事情都不懂嗎?”
鄭歆柔弱地靠在軟椅上,大滴大滴地落下淚珠來,忍住聲音啜泣著。她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很是楚楚可憐。
似乎不饒人的是池玉,而她被欺負得厲害。
池玉打斷沈夫人:“沈夫人,我也是客人,是比您還小的客人。鄭歆不對在先,而你怎可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訓斥我,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您已是沈家人,為何不能以身作則?”
沈夫人氣得倒吸一口涼氣。池玉起身,向眾人行了一禮,淡淡道:“這客我也做夠了,便不叨擾諸位,告辭。”
池玉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轉身離開前廳。
沈家這些人,她不伺候了。
“阿玉!”
還未走出大門,她的手被人所捉住。男人的聲音帶了些許厲色:“阿玉,你小性子鬧的不是時候。你此時直接離開,無人為你備馬。京中的馬車夫都及其慢,不是好馬。你現在回去會被你父親所訓斥,一閨中女子,不坐私車,也不安全。”
他在一點一點為池玉分析,池玉卻覺得好笑。
她淡淡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為我備一匹好馬車?”
沈聽吟蹙眉,瞧見池玉的手疏離地從他的手中抽出,“你今日是怎麼了?鬧這種小性子,你這是要另尋他人?”
“男女有別,小公爺與我還未成婚,還是請回吧。”池玉的臉色很平靜,“揚州來的表姑娘還在委屈著,小公爺為何不去處理自家的“他人”,而在這裏與我掰扯?”
自家的“他人”。沈聽吟微微蹙眉,心跳如擂鼓。她這是什麼意思?
說完,池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沈府,就連回頭也未曾。
“表哥!”表姑娘鄭歆跟了過來,氣喘籲籲,“池姐姐的事情,沒什麼大事吧?沈夫人臉色很不好,一會兒國公爺就來了,定會生氣。不如表哥回去看看?”
沈聽吟看向一張臉紅撲撲的表妹。她性格熱烈,卻又懂事,隻是門第低了些……
他神色淡淡道:“沒什麼事,哄兩句便是了,我們走。”
心中揪得緊,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腳步卻亂了許多。
他忍住想回頭的欲望,心裏開始疑惑。
這些日子,她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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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京中便出現了“記裏鼓車”,按照裏程計價。若是出行不便,找一輛便是,隻可惜馬車沒有私家的快。
青綠早就帶著她的貼身衣物就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