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目光落在易天行的手上,他的手掌很漂亮,手指白淨細長,不過掌心和手指肚上都是厚厚繭子。這是一把經常用刀的手。獅子道:“朋友的刀法應該不錯。”獅子覺得像這種說話如此難聽而又驕傲異常的人能一直活到現在,不是運氣好,那一定是有一身過人的本事。他想試一試。同性是相排斥的,特別是同樣優秀的人湊到了一起更是這樣。易天行也有此想法,當他聽到鍾宇對獅子讚不絕口時,心中就憋了一股勁,他長笑一聲:“恭敬不如從命。”
鍾宇搖了搖頭,低聲歎道:“真是傷腦筋啊!”他跨前一步,隔在二人中間,道:“兩位想比試一下可以,不過,城哥剛剛到家你倆就打一架,是不是有些過了。”
獅子一拍腦袋,暗怪自己太衝動,點頭一笑,轉頭對楊東城道:“今天城哥回來太高興,一時發了昏,城哥不會怪我吧?!”
楊東城仰麵而笑,道:“都是自己人,比試一下也沒什麼,隻要不傷和氣就好。對了,江哥,你什麼時候回J市的?”
獅子苦著臉道:“人在外飄得時間長了,心裏總是掛念家裏這幫兄弟,這一陣新堂沒什麼事,就抽空回來一趟。”“是啊!”楊東城心有感觸,獅子說的也是他心中想的,身在外鄉的人像是一片飄零的落葉,終究是要歸根的,他歎道:“江哥真是說到我心裏去了。一晃大半年過去了,在外麵飄來飄去,可不管到哪,也找不到在家裏的那種痛快。”
張武瞪大眼睛道:“既然這樣城哥就不要走了,管他什麼南北龍門之爭的,那是人家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城哥還是像以前一樣,帶著我們,帶著擎城門一起打天下吧!”說著,他歎了口氣,悲色趴上麵龐,長歎道:“唉!真是懷念以前的日子,不管遇到多大的風險,我們都在一起,抱成一個團。”張武的話也是其他人想說的,張敬深邃的眼神越加黯淡,他讚同張武的話,可他也知道楊東城不會丟下龍門不管的。果然,楊東城凝思,良久,才悠悠道:“我欠周老爺子的太多,現在不還以後還是要還的,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江湖好比漩渦,一腳踏進去,再想拔出來,勢比蹬天。
張武焦慮道:“城哥你還是要走嗎?”楊東城點頭。“什麼時候?”“不知道,但我不會停留太長時間,現在南北交戰到了關鍵時刻,我做為臨時的掌門人,沒有理由不衝到最前線。”張武肩膀頓時塌下來,默默無語。
房間內氣氛有些沉悶。獅子哈哈一笑,一踢張武的屁股,說道:“城哥回來了你還愁眉苦臉的幹什麼。不管城哥在哪,我們都是一個整體,別忘了,咱們可是世界上最強的力量!”一直沒開口的張敬開口笑道:“沒錯!人不能隻圈在框框裏,想發展,想壯大,隻有走出去。我們的野心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沒小過不是嗎,東北算什麼,中國算什麼,哈哈……”張武一縮脖,驚訝的看著他,又瞅了瞅獅子,嘟囔道:“我覺得現在就已經不錯了。”
獅子白了他一眼,張臂舒展筋骨,道:“世界是精彩的,還有許多我們沒有見識過呢,我想以後會有機會的。”
“一定有!”楊東城笑道。他搓了搓冷冰冰的手,一推眾人道:“別光在門口站著了,你們不覺得很冷嗎?”
他不說還好點,一說冷,易天行一陣哆嗦,連連道:“對對,屋裏坐,屋裏坐。”說著話,不用別人讓,大咧咧的跟在楊東城身後進了屋。獅子邊關門邊不滿道:“這家夥是誰,怎麼臉皮這麼厚?”走在最後麵的鍾宇無奈道:“北龍門內最驕傲但卻極有實力的人。”他壓低聲道:“他叫易天行,刀法出眾,北龍門內恐怕隻有老虎能和他一拚!”
“哦!”獅子深深一點頭,嗤笑道:“驕傲看出來了,可實力沒看到。”
大家紛紛坐下,張武又開了一堆啤酒遞給眾人,楊東城喝了一口,紮紮嘴,笑眯眯道:“還是家裏的酒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