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說現在嶽兒將親朋好友都通知到了,突然說取消婚禮,那些客人怎麼辦啊!”楊夫人憂慮的說道。
那些客人倒不是什麼事兒,最大的問題是司馬炎,楊容姬冷哼一聲,那她就看看,他能選多長時間的秀女!“沒事的,父親,母親,你們通知下去吧!今天的婚禮取消!”
楊肇看了一眼女兒,如今也隻有先這樣了,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新的別院裏,潘嶽氣憤的將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摔的粉碎,似乎那茶杯跟他有仇似的,伺候的下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任誰攤上這麼倒黴的事情,心情都不會好的。
潘嶽眼神危險的眯起,這司馬炎竟然敢跟他玩這種把戲,他是嫌他的王位坐的太安穩了嗎?如果不是楊容姬的話,他不介意將司馬炎殺了。
如今最高興的就數夏侯光姬了,她本不願嫁給那個東莞王的兒子,有了這個布告,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逃婚了,如果她能夠入宮的話……
夏侯光姬越想越高興,忍不住對著梳妝鏡打扮了起來,發間別了一朵紅梅,映襯的膚比雪白,人比花嬌。
皇宮裏,楊豔眼神複雜的看著司馬炎,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忘記她嗎?可是他即使采取這種近乎無賴的手段還是得不到楊容姬的心,頂多拖幾年罷了,“何必呢?”
埋頭批閱奏折的司馬炎微微一頓,神色冷漠的看著楊豔,“等朕統一天下,她就會看到朕的強大,就會進宮來陪朕了!”
楊豔神色不定,“如果她要母儀天下呢?”
“那朕就雙手奉上!”司馬炎神色嚴肅的說道。
楊豔眼睛微紅,司馬炎連騙她的話都不想說了嗎?如果楊容姬母儀天下,那將她置於何地?她才是他的皇後啊!
走出大殿,楊豔的淚眼朦朧,她一直以為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可是有時候也會犯傻,這些年在皇宮遭受的一切曆曆在目,她捫心自問,當初進宮值得嗎?
這些年司馬炎對她確實很好,給她尊貴的榮寵,最多的寵愛,掌握後宮的生殺大權,可是隻有她知道,她隻是他的一把劍,替司馬炎將後宮中的蛇蠍女人鏟除幹淨,將來楊容姬進宮,就沒有人敢傷害她了。
可是司馬炎錯了,後宮之中心狠手辣的女子是鏟除不淨的,隻要有五情六欲,在後宮那種人吃人的地方就會變得鐵石心腸,要不然她就生存不下去。
所以她一直存在,心變的越來越硬,當初進宮的那一份初衷早就忘的幹淨,皇宮之中沒有愛情這種奢侈品,這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隻有變得強大,才不會無聲的消失。
如果說以前還帶著一份期望,希望司馬炎在累的時候,能低頭看到身邊的她,可是如今她卻先累了,這無休無止的鬥爭要鬥到什麼時候?
她累了,厭了,倦了,當初的那一份情,逐漸被時光磨滅,柔軟的心也被司馬炎的冰冷凍僵,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裏,隻有楊容姬是最後的勝利者。
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後宮女人使盡渾身解數也得不到的皇帝的愛,可是她是真正的勝利者嗎?不,她不是,有時候愛也是一種傷害,每個人想要得到的不同,看待問題的方向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