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鳳九歌剛剛早起,正梳洗呢,鳳竹便一臉慌亂的進來,一進了門便呼道:“主子,不好了!主子……”
站在鳳九歌旁邊伺候著的鳳蘭瞪了她一眼:“這大清早的,你說的是什麼話?主子好著呢!有事好生說。慢慢說!”
鳳竹這才站定了腳步,平穩了下自己的心情,方才道:“主子,昨個晚上,那左副堂主給那琉璃月瞧病,卻不知是沒瞧得好了還是怎的……今日一早便傳出納琉璃月竟又中了毒,她口口聲聲道是左副堂主下的手,墨閣主一氣之下,竟是要抓了左副堂主欲要了他的性命!簫堂主人走不開,便遣了屬下過來,說是讓主子您趕緊去過看看,也隻有您能救左副堂主了……”
“什麼?怎的會發生這種事?”鳳九歌急急的站了起來,連外袍都沒披上便往門外走。
左未清會給琉璃月下毒?這怎麼可能?
左未清確不歡喜琉璃月,然他性子耿直忠實,光明磊落,又豈是會做這種陰損手段的人?
莫非,又是那琉璃月折騰出來的幺蛾子?
然,這事情定沒有那般簡單,否則墨非離也不會抓了左未清欲要他的性命!可左未清是怎樣的人他便不了解?到底是跟了他多少的屬下!便是果真有人證物證,亦得再細細分辨一番,豈能說殺便殺?!
定又是為了那琉璃月!
這麼一想,鳳九歌的心情便沉悶了下去,她有些焦急,左未清拿她當作妹妹看待,她自然不能任由著墨非離將之處置了,是以,她走的很快,見到了簫澤遣過來的那屬下後,便追問:“到底是怎的一回事,事無巨細,邊走你邊與我說說!”
那屬下道:“昨個兒晚些的時候,聖女的舊疾又複發了一次,倒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了些,說是可能受了那涼冷湖水的刺激,墨閣主為其化解疼痛後,她的人依然虛弱的很,墨閣主便讓左副堂主前去小心的照看……
左副堂主一整晚都未曾安歇,直到今日淩晨時分,覺得聖女的情況已完全的穩定了下來,才準備回到自己的住處稍作歇息,不想左副堂主連自己住處的門都尚未踏足進去,便傳出聖女瀕危的消息,待左副堂主急急的再趕回去,卻瞧得聖女麵色泛紫的倒在墨閣主的懷裏,張口就指認左副堂主毒害於她……”
鳳九歌眉頭微皺:“定不隻是琉璃月的指認吧?還有別的物證?”
“是的!左副堂主昨晚上是給聖女熬了些驅寒溫體的湯藥調養身子的……”
鳳九歌一驚:“是藥罐裏?藥渣裏?還是藥碗裏有毒?”
“都不是!乃是喂藥的勺子上抹了劇毒,且那毒,乃是隻有淩雲閣的毒島才有的七葉八角絕命花,而左副堂主,是到了毒島的,他亦承認,為了研習,那七葉八角絕命花,他確是帶回來了一株,可一直妥當的收好了,然,墨閣主讓人去他的住處尋時,卻並未尋見……”
“如是說來,左大哥還真是有重大嫌疑了!”鳳九歌沉了眼眸道。
那屬下聽得她這般說,頓時有些急了:“鳳小姐,您可要相信左副堂主啊,左副堂主哪裏是會做這種手段的人,分明便是那聖女……”
“打住!”鳳九歌忽然站定,偏過頭,視線清冷的掃了一眼那屬下,打斷了他的話,才接著與他道:“你莫要著急,我隻是就事論事,我自然是深信左大哥的,他性子忠正耿直,從不屑暗中傷人,況且他亦沒有那等細致的心思,然,有人做了這局,自然是想禍害一些人的,你們墨閣主現下私心過重,有些話,禍從口出,我可以說,你不能說,這都是為了你好,可知曉了?”
說這話的時候,鳳九歌與那屬下已然站在了國師府的大門口。
琉璃月這一次,沒有直接再向鳳九歌下手,便是摸準了鳳九歌並不怕她,且,就算琉璃月將髒水成功的潑到了鳳九歌的身上,墨非離亦不會對鳳九歌怎樣,就如同,琉璃月隻要將戲做精明些,墨非離亦會偏袒琉璃月一樣……
是以,琉璃月便將毒手伸向了鳳九歌所在意的左未清等人!
左未清出事,鳳九歌不會坐視不管,然鳳九歌到底還未正式嫁給墨非離,論資格論權利,還不及琉璃月這個淩雲閣的聖女說話足分量,琉璃月占著優勢,這陰謀便更容易成功!
那屬下亦是個聰明人,聽得鳳九歌這番話,很快便明白了,他心中暖了暖,道:“鳳小姐一片好意,我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