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得千靈久夜一聲冷哼:“銅牆鐵壁,倒是小心,可惜年代久遠,哪裏便能阻攔住本尊?破!”
音未落,便是一陣地動山搖!
鳳九歌猝不及防,未曾站穩,便險些摔倒,腰間卻已然出現了一隻紅衣袖,是千靈久夜已然回到了她的身邊,他修長的手指摟住了她的腰,過於陰冷的氣息使得她的身體不自禁的一個顫抖,那張從未如此貼近的臉上卻帶著嚴肅的認真,他往下看了一眼,眯起眼眸,吐出一個字:“走!”
便抱著她縱深一跳,朝著那冥海之淵而去……
風在耳邊呼嘯,片刻之後,鳳九歌才反應過來,麵上熱了熱,便慌忙伸手,將千靈久夜推開了,自行保持下落。
千靈久夜偏過頭看了她一眼,輕勾了下嘴角,什麼都沒說。
鳳九歌的腳很快落到了冥海的水麵上,可剛剛踩踏上去,她便感受到一種強烈的灼痛,又趕緊的將身體往上提了,攔住隨後落下來的千靈久夜,同時驚呼一聲:“別下去,這水,有些怪異!”
千靈久夜卻趁勢將鳳九歌打橫抱了起來,才落到了那水麵上,如履平地的往前走,並解釋了兩句:“怪異的可並非這水,乃是你這尚未修成仙體的肉身碰不得這至陰至寒的黑冥之水,你若不怕疼,倒是可以再試試,隻恐怕你還未走到那祭台,這水下的魚已將你吞的隻剩下一副白骨……若想去救人,便抱緊了本尊別動!”
這……怎的會是這般?鳳九歌微微皺眉,又不安的扭動了下身子,心中暗想:那豈非她得一直待在他的懷裏?這……若是讓墨非離知曉了?還不扒她一層皮?墨非離可是明令禁止過她靠近千靈久夜的!
像是知曉她在想些什麼,千靈久夜忽然停下了步子,低下頭望著她:“別動!你這一臉的為難與嫌棄是怎麼個意思?怎的?你與本尊在一起,怕墨非離惱了?那不如,我們就此罷手?人,不救了?回去?橫豎那血祭人已然半死不活,如若你不想救了,本尊倒是樂得清閑!”
“不!不行!”鳳九歌忙抓住了千靈久夜的衣裳:“千靈久夜,你來都來了,做什麼要半途而廢?就……就這樣,你快帶我去救人。”
“好。”千靈久夜笑得有些得意,邁開了大步往前走。
剛剛轉過那凸起的山石,鳳九歌便迫不及待的朝前望過去,果真見得慕容鶴鳴與另一女子被血祭於此。
“外公,外公!”鳳九歌忍不住大聲喊叫了起來,若然她可以從千靈久夜的懷中下去,她定會直接奔了過去,如此真實的看到慕容鶴鳴就在自己的眼前受罪,她的心亦被扯痛了……
“九……九歌?”耳邊突然想起熟悉的聲音,慕容鶴鳴有些迷糊,莫非他又出現幻覺了?九歌怎會來呢?
那聲音卻又再次響起:“外公,你快醒醒,我是九歌,九歌來救你了!”
猛地抬起頭了,慕容鶴鳴尋聲望過去,便見到了鳳九歌,雖然她被千靈久夜抱著,姿勢有些奇奇怪怪的,然果真是她呢!
慕容鶴鳴又是激動,又是驚喜,忙費力的抬高聲音回應:“九歌,你……你怎的會來?”
未等到鳳九歌有回答,他卻又臉色緊張的道:“你快走!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趁著他還未發現,你快離開!”因著他的動作,心口的血卻流的更快了些,他便又疼得扭曲了臉。
鳳九歌知曉,慕容鶴鳴口中的他,指的便是君湮。
“外公,你不必擔心,我既然來了,定能救你出去!君湮他……他暫時還不會來!”鳳九歌如是寬慰慕容鶴鳴。
說完,她便偏過頭,望著千靈久夜:“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才能將外公救下來?”
千靈久夜掃了一眼,道:“毀了乾坤母鏡,或是,得到它!”
鳳九歌又追問:“如何做到?”
“那乾坤母鏡便在那祭台的血水中……”話說一半,千靈久夜空出一隻手來,解了自己的外袍裹在鳳九歌的身上,並道:“你且穿上本尊這外袍,這黑冥之水便傷不了你了!”
“這……你怎的不早……”鳳九歌愣了一下,便從他的懷中掙脫,穿好他的外袍,再試探著站到了水麵上,果真那水變得溫和了,便又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千靈久夜笑得邪魅狡黠:“辛苦這麼一趟,本尊就不該享受一番這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他朝著那乾坤八陣台一指:“好了,先趕緊下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