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鳳九歌肯定了桃夭的功勞,又問:“金鳳呢?為何沒與你一同歸來?”
“金鳳姐姐去救慕容鶴鳴了。”桃夭道:“她尋過我,說是已經找到了關押慕容鶴鳴的地牢,就在那哀牢城中的密室下麵,然那地牢乃是用玄鐵精鋼鑄造,鎖芯複雜,無法打開,她便與我借了一道炎火,欲將那牢門溶出一個洞來,而後鑽進去將人救出來。”
“嗯。”鳳九歌點頭,哀牢城自然是比青羅的軍營陣地要遠上許多的,那便再等一等吧。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金鳳便回來了,卻是化作原型回來的,隻是隱藏了那身金光,她從窗子飛進來,站在屋子裏很是高大。
桃夭歡快的迎了上去:“金鳳姐姐,你回來了!那慕容鶴鳴呢?”
金鳳張開嘴巴,吐出一物,初時隻有巴掌大小,落到了地上就變成了原物——果真便是慕容鶴鳴,隻不過人已昏迷。
金鳳卻盯著地上的人,對鳳九歌道:“主子,這慕容鶴鳴,有些異樣!”
鳳九歌心中一緊:“有何異樣?”
金鳳道:“主子,我記得我與您說過,我們金鳳一族,最能辨識人的靈魂,不論是凡人、仙人、鬼人、靈人還是別的什麼,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慕容鶴鳴乃是凡人,有著最為普通的肉體與靈魂,然而奇怪的是,當我第一眼瞧見他的時候,他的眼裏是一片茫然的——他,沒有靈魂!那時,他也並未瞧見我。
可當我與桃夭借了炎火回去再救他,他卻已魂魄健全,與常人毫無益處,於是我當機立斷,化作一個魏聶的模樣,將他打暈了才帶回來……主子,這是有人在操控著他,又或者,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慕容鶴鳴,他隻是一具被易容過的死屍,身體內被壓著一隻左右他一切行為的傀儡小人,隻可惜我如今的能力不及鼎盛時期,否則我定能瞧出那傀儡小人是否存在,而現在,也隻能是懷疑。”
鳳九歌有些吃驚:“金鳳,若然你的猜測是對的,那麼又是怎樣的人才有能力將一具死屍製造成栩栩如生的活人呢?”這事情似乎越來越怪異,她確實不應該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疑點。
金鳳想了想,回答:“普通的凡人便是武階再高,易容的技術再好也是做不到的,因著這種易容與普通的易容術完全不同,它是將一個人原本的特征徹底的去除,再換由另一個人來替代,從容顏到身體的每一寸皮膚,從五髒六腑到受過的一切內傷外傷新傷舊傷,皆有痕跡可查……這是需要有憑空造物的能力的,而有這樣能力的人,若不是上仙、上神,如墨非離那般的人物,便還有鬼人,靈人與魔人。”
鳳九歌皺起了眉頭,沉思了一會兒,想到一個人:“會是千靈久夜做的嗎?”
“不會!”金鳳卻肯定的道:“這個人的身上沒有半絲千靈久夜的氣息。”她說完,又道:“亦不是墨非離,做這件事情的人非常的小心,氣息淡的連我也無法分辨出來……我覺得這是一個陰謀,明顯針對主子您的,而且我覺得,那幕後之人可能並不知曉您得了我,否則以他的能力,該是不會給我留下這麼一絲微弱的氣息的。”
鳳九歌的臉色變得越發的凝重的起來,她細細的思索,腦海中又漸漸的浮起另一個人的影子……
會是慕容君炎嗎?如若是,那他果真便是慕容君炎嗎?定不是了,那真正的慕容君炎與慕容鶴鳴去哪裏了?如若不是,操控這個假的慕容鶴鳴的幕後黑手又是誰人?
慕容君炎的房間裏,門和窗子都被關閉的嚴嚴實實,他卻慵懶的躺在軟榻上,隨意翻了個身,那一襲素淡的青色衣裳便化作了黑色鑲嵌金絲繡就的九龍袍,他那一張溫潤的臉亦在燭光的映照下變得邪冷而陰沉。
他是君炎。凶靈之祖,邪惡帝君!
他的麵前懸空著一麵小小的鏡子,那便是乾坤鏡。
生命留下的乾坤鏡本為一對子母鏡,當初母鏡一直在她的手中,子鏡便由天帝君掌管,可探查到萬事萬物的動態,隻要母鏡不滅,子鏡便仍然具有這等神奇的能力,這亦是他為何要以慕容家的鮮血供養著破碎母鏡的原因!
而此時此刻,那乾坤子鏡中顯現出來的卻正是鳳九歌房中的情景,鳳九歌與金鳳、桃夭的每一句話,都能聽得明明白白,鳳九歌的每一個神情,都能被瞧得清清楚楚!
勾起嘴角,君炎笑得陰沉恐怖:“遊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