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你……你要做什麼?快放開康寧,負隅頑抗,罪加一等!”萬俟歸涯大吼一聲。
鳳九歌勾起嘴角,瞪了萬俟歸涯一眼,道:“緊張什麼?康寧公主方才是真的打算砍斷本郡主的脖子,本郡主無奈之下才這般做,也不過是想問這位安醫師幾句話罷了,問明白了,本郡主自會束手就擒!”
說完這話,她果真將臉轉向那安醫師,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瞧得他身子有些顫抖,便又冷笑了一聲,道:“安醫師,你也別抖,本郡主隻是想告知於你,若然你查不出萬俟明玉中的是何毒,毒在何處,本郡主可以告訴你,隻不過,若然你不說實話,使得你的主子慘死,莫說是你,你全家上下,不論男女老少,一個都跑不掉!誤人性命,便是幫凶,更何況你耽誤的是玉世子的性命,罪同謀逆!”
那安醫師這才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的道:“王爺饒命,臣……臣確查不出玉世子中毒的原因,但臣用了化毒之法,想來玉世子隻是高燒不退,身體並未有其它的異樣,定會很快蘇醒,待得玉世子蘇醒臣再……”
“你再問問他哪兒疼?”鳳九歌清冷的道:“你到底是怎麼爬上三級醫師的位置的?難道你竟不知,內髒中毒,大多不會在人體的表麵留下痕跡?你再拿細長銀針,於萬俟明玉的臍下一寸刺探一下,速度要快!”
安醫師愣了一下,望向萬俟禹天。
關乎自己寶貝兒子的性命,萬俟禹天不敢再有遲疑,厲聲道:“快去!”
那安醫師這才連滾帶爬的去了。不消半刻,他便回來了,顫抖的手指捏著一根細長的銀針,那針赫然已變成了黑紫色——果然有毒!
這一次,不等萬俟禹天說話,安醫師便給鳳九歌跪下了:“郡主,請您快救救玉世子!玉世子方才吐出了一口黑血,這會兒已然隻有些微弱的氣息了!”
眾人大為驚慌,鳳九歌更是眼睛一瞪:“你做了什麼?快說!”
安醫師嚇的脖子一縮:“臣……臣信了郡主的話,想著既是毒針,用玄力逼出來即可,便……”
“你這是在謀殺!你可知那毒針乃是用特殊的材料做成的,玄力隻會使得它更快的融入玉世子的五髒六腑!”鳳九歌急的一把推開了萬俟康寧,就不管不顧的奔進了內室。
這安醫師定是怕萬俟明玉死了,牽連自己的家人,方才挺而走險,卻是弄巧成拙,鳳九歌更清楚,如若這萬俟明玉當真死了,她與魏聶等人還真得無辜付出血的代價!
床榻上的萬俟明玉,麵色如死灰般,鳳九歌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幾乎感覺不到,遂朝著擠進來的半屋子的人道:“都滾出去!若然再打擾我救人,他死了,可別怪我!”
若說身份,鳳九歌不過是外姓郡主,萬俟禹天、萬俟歸涯、萬俟安寧、萬俟康寧哪一個不比她身份尊貴,她竟敢讓他們滾出去?
然,時值萬俟明玉性命攸關,萬俟歸涯等人便是心中惱火,亦隻能在萬俟禹天淩厲的視線中忍了,悻悻退了出去。
萬俟禹天卻沒走,鳳九歌不再管他,直接剝了萬俟明玉的衣裳,就用刀子割開了他的肚腹皮肉,下手又快又穩又狠,血湧出來,竟無半點鮮紅,黑的如同硯台裏的墨汁!
血湧得迅猛了些,鳳九歌又趕緊從意識空間裏拿出整套的消毒銀針,她衣袖寬大,動作又快,萬俟禹天是無法發現她的秘密的,將銀針一根一根的刺入萬俟明玉傷口的四周,那奔湧的血才稍稍流的緩慢了一些,鳳九歌便頭也沒抬的道:“麻煩你給我端幾盆熱水來!”
她語氣嚴肅認真,並未意識到自己差遣的是這朝烈國唯一的皇叔,隻當這內室就她與萬俟禹天兩人,她自是走不開的,便隻剩下萬俟禹天可以去端熱水了。
萬俟禹天隻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是隻字未說,轉身就去了。
等到他回來,便發現鳳九歌已經成功的將萬俟明玉肚腹中的毒針取了出來,共有五根,就擺放在床榻便的輕軟白布上,針尖已經消融了,隻剩下黑紫針頭……他的視線久久的停留在那針頭上,臉色神色隱晦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