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正給容擇摘著第三條魚的邊刺呢,嘴上兩人也嘻嘻哈哈,突然就從背後躥出來一個身著黑衣的帶刀蒙麵人。由於天色太黑看不清輪廓,此時也隻能確認是個男人而已。
“這位兄台,你可是有什麼事情嗎?”容擇對此表現十分淡定,他默默把泠月扯到自己身後護住,然後對蒙麵人說。
“……”可是蒙麵人不答話,隻是繼續拿刀指著他們兩個人。
“兄台,有話好好說。先把刀放下,好嗎?”
“……”
“兄台?”
但是不論容擇怎麼問話,多麼和聲細語,那人就是不作聲,一時間好像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沒有回頭,和泠月小聲說了一句話。
“一會兒,一定要快!”
“什麼?”泠月沒有懂,容擇要說什麼?
不過……也不需要泠月聽懂了,因為根本來不及反應。
容擇完全不會武功,打得過帶到蒙麵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拖延一下時間尚可。
他趕在蒙麵人動手之前以最快速度出腳,踹上了那人的肩膀,踹得蒙麵人一趔趄,然後再轉身攔腰抱起泠月拔腿就跑。
“你你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跑啊!”
容擇不聽,緊跑了兩三步,在馬前停了下來,用力一甩,把泠月扔上了馬。隨後扭頭看了一眼蒙麵人,來不及了,使勁在馬屁股上拍了一把,馬兒後腳‘啪’就把容擇撂倒然後自己狂奔出去。
“容擇!!”
泠月忙著穩住身體,然後攥住韁繩。
她怎麼可能撇下容擇不顧呢,馬兒畢竟沒有傷,所以刺激不大,好好安撫很快就平靜下來了。泠月就趕緊掉頭,她得快些回去,不能讓容擇因為她再受傷了。
所幸沒跑得太遠,也就一分來鍾,就趕回了現場。
等泠月到了的時候,容擇已經被按在了地上,刀快逼近他的胸口了。快馬加鞭,衝過去!
“你給我放開!”
泠月沒有下馬,因為容擇正在反抗,蒙麵人騰不出手來再傷害她,這是機會。那馬一定會對暫騰不出手的他造成威脅,所以為了自保,他一定會放手的,就這樣衝過去!
計劃很成功,在下一秒就快要踩上去的時候,蒙麵人一個滾身就起來了。
泠月反應也很快,生怕刹不住會誤傷容擇,猛地把韁繩往偏了勒,容擇也躲開了。
“你還回來做什麼?!”
“你傻啊!怎麼可能!看著你送死嗎?!”
“你!……”
其實兩個人誰都沒有資格說吧,心當然是好的,但都有些太不顧及自己了。
等到容擇站起來了,趁著蒙麵人還沒有近身,泠月趴下用右手抱住馬脖子借力,另外一隻手握住容擇的手,兩兩用力,把他也帶上了馬。
上馬之後泠月也不顧不得其他的了,他們要趕快離開必須提速,擔心容擇像蓮衣那樣受不了,怕他掉下去,就抓著容擇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讓他抱住了自己。
“駕——”
“月兒……我……”
“別廢話!抱緊了!”
“嗯!”
一定會抱緊的。
其實,在泠月沒有看到的地方,容擇是受了傷的,腋下位置有一處劃傷,不過現在他已經體會不到痛了,有一種高濃度的甜完全可以覆蓋痛感。
可能他們現在要回去了吧,那這條路應該要長一點才好。
嗖——
“啊!嘶——”
“月兒你怎麼了?!”
“刀……”
容擇順著泠月的頭部往下看,直到小腿處,他看到了那蒙麵人的刀直直紮入了泠月的小腿肚,血正一股一股地往外淌。草地上留下了大滴大滴血跡,看上去猩紅又可怕……
“怎、怎麼會……”
容擇往後麵回頭看了一下,發現那個蒙麵人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好像是愣住了,接著才跑開。
“月兒,堅持住!忍一忍!回我家我家近我給你處理傷口先!”
“好……”
“我太沒用了,我一定學會騎馬,以後帶著你跑!”
“好……”
“要是太疼你就咬我吧!使勁,使勁就不會那麼疼了!”說著,還騰出了一隻胳膊伸到泠月嘴邊等著她咬。
“你、太囉嗦了……”
“咬吧!”
“不行……我有點兒暈……告訴你啊,一會兒到了你就這樣(比劃)一勒,‘籲’它一下就停下來了……我……我……”
“月兒!!”
後來不論容擇再怎麼喊,泠月都沒有反應了,拍拍她也沒有反應,許是失血過多,已經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