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擇一邊講著故事一邊尋著來時的標記走,感覺後背有些濕。騰出左手,往後一摸……
不好,還在流血!這麼流下去就來不及了!
小心翼翼把泠月放了下來,用外套當席子給她鋪在身下。
容擇進來的時候有仔細觀察周圍花花草草,有很多可以入藥的,說不定就有可以止血的草藥呢。
暫時安頓好泠月,容擇俯下身,嘴唇在泠月額頭輕輕點了一下。
“月兒,請你一定要堅持住。故事還沒講完,我馬上就回來。”
然後就拎起背簍出發了,在周圍不超一裏的地方找了起來。
葉,細長,而根短。花瓣呈蠍尾形狀,青蓮色,瓣數約十二至十四片,離近一些能聞到類似於牛黃的味道。是花蠍草沒錯了。
有這個就好辦了,這個可以止血,隻不過時間不長,每株搗碎大概隻能止血一刻的時間,隨後就要重新上藥了,隻能應急,不可製成解藥。雖然也可以加速傷口愈合,但是因為療程長,也就沒有人會采用花蠍草來專門止血了。
容擇摘了十六株,這樣就可以撐過兩個時辰了,一切都來得及。
回到泠月身邊,把她衣服稍微寬了些,嚼碎整株花蠍草,塗在了傷口上。這就好像在傷口上撒鹽一樣,如何不疼?可是泠月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容擇完全不能安心,反正已經有了花蠍草備用,趕快離開這裏吧!
“嘶……”
“怎麼了?月兒你醒了?好些沒?”
正背著泠月往外走,已經可以看到來時的那條溪流了,背上的人兒突然冒出了吃痛的聲音,他以為月兒是醒了。
一聲‘嘶’之後,又沒有動靜了。
容擇再次放下泠月,檢查傷口,該換藥了呢。
糟糕的是,他萬萬沒想到之前摘下來的十幾株花蠍草現在都已經變色了,枝幹、葉片、花瓣全都變成了黑色,而且一點牛黃的清香都沒有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摘下後時間一長就會失去藥效嗎?
當機立斷,回到之前摘花蠍草的地方,先止血再說吧。
折騰一圈,還是回到了森林裏麵。
“沒關係,月兒……隻要我們守著這裏,你很快會好的,別怕。”
之後的三天裏,容擇就一直不分晝夜地給泠月清理傷口、換藥,每天摘新鮮的蘋果然後挖空,用蘋果當碗去溪邊打水,再喂到泠月的嘴裏,期間泠月一直沒有醒來過。
“快點好起來吧……”
這時軍中所有人還在尋找沈泠月的下落,三天過去了,就相當於在沈賀霆和陸淵那邊泠月已經失蹤三天了,急得軍營裏整個都成了熱鍋。
“說!為什麼劉福潤那敗類找回來了我妹妹還沒有找到?!!”沈賀霆三天沒有合眼,今早劉福潤被人綁回來了他還以為妹妹也回來了,可是隻有劉福潤一人而已,妹妹還是不見蹤影,氣得他是火冒三丈,眼睛都花了,差點昏過去。
“屬下、屬下辦事不力,現在還在找,請將軍息怒!”
“走……走啊!”
“是、是。”
吼完也不得痛快,隻是把回報士兵嚇跑了而已。
之前聽到妹妹是跟著劉福潤出去的時候就覺得會有危險,追出去找了兩天,連個人影都沒見到。昨天夜裏培雄跟上來對自己說,軍中不能沒有人看守,營裏都是沈賀霆的人還需得由他指揮,讓他先休息一下培雄會繼續尋找,他就回來了。
過去又一天了,還沒有任何消息,他快坐不住了!
也不是自己出馬就一定能找到,是他自己現在根本就是不能靜下來,自己親自找人的時候反而會因為忙碌而暫時忽略心疼。
皇上有鐵騎護身在左右後方,也借口冬獵實則出去找人了。
沈賀霆終究按耐不住,扯了帳簾走出去。
“留兩人看住劉福潤,隨機應變,其餘人跟我走!”
凶險地界,尋常人不會來,兵器家夥事兒大家都是隨身攜帶,營裏也沒有什麼值得偷盜的,沈賀霆幹脆就放棄了營地任它自生自滅。隻要大家都活著,營地沒了也隻不過是少了幾塊破布幾塊皮子而已,果然自己不親自尋人就片刻無法安寧呢……
月兒,哥哥定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