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人慢慢走出來,輪廓愈漸清晰,深邃地眼眸冷冽地盯著自己。
“陸淵?”
陸淵不言聲,繼續往前走。
“你怎麼不說話?真的不記得我嗎?”
陸淵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繼續走著,就快貼上泠月了。
“你、你……”
“你有什麼目的?”
“什麼啊……我能有什麼目的?你是我……唉算了算了,你真的對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嗎?”
“我不認識你。”
“好吧……那我沒轍了。”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出去了。”
“啊?”
“出去。”
泠月還想再說點什麼,陸淵已經不想聽了,放空目光不看泠月,伸手指著門的方向。
“好,我走!”
走出來才氣嘟嘟說了句“氣死我啦”!剛好被一直等在門外的姬公公聽見了。嘴角掛著一絲猥瑣地微笑,臉上分明寫著“我就知道”的樣子,看了更加窩火!
“沈姑娘,你現在可明白?皇宮可不是你想留就能隨隨便便留下來的地方。”
“我知道……”
“拿著這個牌子,右出,走到頭,去那裏找李姑姑領你的浣衣吧。”
“謝謝公公。”
泠月也不耽誤,今天已經見到陸淵,以後找他就不是難事了,先到自己住的地方看一看。
等到泠月走後,陸淵開了門,招呼姬公公進去。
“陛下,剛剛的沈姑娘就是您要找的人?”
“嗯。”
自古帝王身邊的人都是情商極高、能隱忍、懂察言觀色的,姬公公自然也是,陛下不問,自己絕不多言。
“公公覺得那人可有問題?”
“老奴覺得沒什麼問題,就是心氣傲了些,不過進了宮的女人哪個不都是一樣?”
“繼續觀察,剛剛她進這個房間並沒有找東西的行為,她沒上鉤,別放鬆警惕,以防萬一。”
“老奴明白。”
“有勞公公這幾日多費心了。”
“為陛下做事是老奴應該的。”
原來,剛才在這間屋子隻不過是為了試探沈泠月而已。之所以建造的這麼隱蔽,外觀又如此的不起眼,就是為了讓旁人產生錯覺,讓他們都以為看著這麼簡陋的地方絕對不可能藏著什麼秘密。但真的是奸細就說不準會知道這個地方了,不過泠月不止沒有去裏麵翻東西的想法,她甚至沒有一丁點兒的歪腦筋。
雖然這點陸淵並不會知道。
反而,因為今天泠月已經進來過了,要更加提防。被有心人利用,或者她就是那個有心人,他的計劃就會麵臨崩盤了,到那時就是牆倒眾人推,他不能失誤。
由於有夜衛以及宮裏他的人都會注意著泠月的一舉一動,而初步可以判斷出她暫時不是奸細,這麼多天焦躁過去,終於能吃上一頓踏實飯。
陸淵正吃著飯,同時間另一邊的泠月,剛剛找到李姑姑。
“您就是李姑姑吧?我是沈泠月,新來的秀女,這是姬公公讓我給您的牌子。”
李姑姑拿過牌子一看,嗤笑出聲。
“哈哈,秀女?你以為自己是天仙呢?”李姑姑把牌子扔回了泠月懷裏,“喏,牌子拿好,以後你就拿著它領活做,不做完不能吃飯睡覺。”
泠月不明白李姑姑說得是什麼意思。
“姑姑,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你就是個下人,不用想著那天讓皇上瞧著了。”
什麼?!原來姬公公給自己的這個牌子就是給了自己一份苦差事,這麼聽起來,以後連陸淵的麵兒都很難見到啊!不行!
泠月拿出自己之前淘的一隻金花細鐲,悄悄塞到了李姑姑手中。
“你這是幹什麼呀?以為我是什麼人啊?”
咦?難道自己操作不對?
“姑姑……這是金的,您拿它,可是可以實打實換錢花的。”
“放肆!!”
這一聲‘放肆’聲音奇大,路過的一些婢女紛紛往這裏看,想著,是誰讓李姑姑發這麼大火?
“對不起啊姑姑,是我這方式讓您不舒服了,您消消氣……”泠月不會跟她硬碰硬。
然而她剛想把鐲子拿回來的時候,李姑姑竟把鐲子收進了自己口袋。她不是不要嗎?
還以為多高潔,原來也隻是個表麵模樣。
泠月至此,倒也放了心。
無礙,以後打通關係,趁守衛死角的時候還可以溜出去找陸淵。
嗯!開心難過都是一天,不如讓自己過得積極正麵一些。
想到這裏心情舒暢多了,拿著牌牌,哼著小曲兒就去後麵領活了。
而她以為的考驗,其實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