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蓮衣,小姐您可千萬要記住了,不能再把我忘了。我可是跟您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了……”
蓮衣低著頭,看樣子有些委屈。泠月心裏滿是欣慰,不知這種心情從何而來,不禁思緒就飄了好遠好遠……如果夢裏這個沈泠月真的存在,應該是和這個丫鬟情同姐妹吧,要不然一個小姐和丫鬟身份相差甚遠像剛才那樣說話,怎麼也要掌嘴的。蓮衣這麼大膽放肆地說話,聽了倒覺得溫暖。
想入非非的時候,蓮衣就在邊上嘀嘀咕咕嘀嘀咕咕,泠月也沒聽進去多少,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從床上跳起。
“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又要犯病了?”
“噗——蓮衣,你是想笑死我還是想氣死我?誰說我要犯病了?”
“哦哦,那沒事就好,我可不想讓小姐死。”
“哈哈,傻丫頭,幫我拿些筆墨過來好嗎?”
“好!”話音沒落,蓮衣蹬蹬蹬就已經跑到門外了,原來還是個風風火火的丫頭。
講真,即使是在夢裏,泠月也不願意虧欠誰的,她準備寫一封信給“沈泠月”。自己夢一場也就過去了,隻是這夢得太過真實,就好像此時的“沈泠月”當真存在。想到這些,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今天在這兒蹭吃蹭喝的,一分錢沒花,雖然老板、老板娘們都說了不要她付錢,她還是要告訴“沈泠月”,如果看到這封信還請幫忙還上這些銀兩,她在另一個世界會為她祈福好人一生平安。到時候和蓮衣說清楚,再看到自己犯“癔症”什麼都不知道了的時候就把腰間的信拿出來看一看。
這樣,好像就能心安一些。
蓮衣很快就把東西拿到了。
她也不知寫這些“沈泠月”能不能看懂,就好像她看不懂甲骨文一樣,而且自己從來都沒有練過毛筆字,歪歪扭扭地……就讓她湊合看吧!
蓮衣看著小姐低頭奮筆疾書,也不知道在寫些什麼,很是好奇,便向泠月提問了。
“小姐,您在寫什麼呢?”
“遺書。”
雖然這種情況下,說是遺書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但說完之後她馬上就後悔了。果不其然,蓮衣這丫頭像看到刺客一樣,慌慌張張就衝出屋去了。唉,真是……
怕蓮衣亂說再闖下什麼禍,泠月也是趕緊追了出去,邊追邊喊,隻不過被完全無視了。這一追就追到了沈老爺和夫人的門前。還以為蓮衣又要無所顧忌地衝進去,伸手就快夠到衣角想把她拽回來。
沈夫人在這時候把門打開了。
蓮衣已經被泠月拽倒了,沈夫人看著眼前兩人狼狽地樣子笑著搖了搖頭。表情雖無奈,但還是一臉慈愛,看來媽媽還是愛她的。
“月兒醒了?你和蓮衣這麼晚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都是誤會!誤會!“
沈夫人不說話,就是微笑看著她。當然蓮衣可是個不省心的,一門心思說自己話的時候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
“夫人!小姐又發作了剛剛居然說要寫遺書奴婢不該給小姐拿紙筆奴婢的錯請夫人責罰請夫人一定治好小姐的病!”
嘖……
要說現實中有這樣一個人還真是挺煩的,可是又是一個真心關心自己的人,除了無奈沒有其他詞可以形容泠月此刻心情的了。
沈夫人顯然也是被嚇了一跳,晃了神。
“嗯?怎,怎麼回事?”
“哎呦,您別聽蓮衣瞎說,我就是想練練字,隨口逗了她一下,誰知道她當真了呀……邊跑邊喊都不聽我說……”
蓮衣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好像做錯事了,癟著嘴。
“小姐……”
“好啦,現在整個院子和鄰居應該都知道我犯癔症了……”
沈夫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蓮衣報泠月發病的時候她還真以為自己的女兒要尋死呢,不是就太好了。其他的,也罷,就讓她爹去管教好了,自己的女兒自己來疼。
“嗬嗬,沒事,醒來了就好。賀霆也是怕你再惹你爹生氣,下手重了些,別怪他。蓮衣也是,都是擔心你。”
“賀霆砍的我??”
“砍?”
“賀霆是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