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的心情好像不錯。”暗處,輕佻的聲音帶著笑意。
冷亦軒冷硬額麵龐,稍稍柔和了下來,但是聲音依舊冷然:“又去哪裏鬼混了?朕或許應該將皇城中的青樓都清理掉。”
石柱之後,男子無奈聳肩,舉手投足都是煙火之氣。有些不整的衣袍,隨意的掛在肩上,手上還提著酒壺,滿臉都是優雅的笑。拉了拉快要從肩上落下的外衣,狹長的瑞鳳眼,眼尾微微上翹,眼有眼光流而不動,時而睿智時而自我迷醉。
“嗬嗬~!皇兄才剛即位,就來管束臣弟了?!竟然還要清掉所有的青樓,那我豈不無處可去?真心狠。”冷瀲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半躺在了木椅上,給自己灌酒。
“那就乖乖當好自己的王爺,娶妻生子。”冷亦軒眼眸豎起,心下滋味不知該怎麼形容。
“恕難從命,皇兄做你的皇帝便好,臣弟的事,臣弟會解決。”冷瀲熠同樣冰藍的眼瞳微亮,輕佻的聲線從口中吐出。
之後又話鋒一轉,傾倒六城的容顏掛上了燦笑:“而且,這幾日皇兄也沒時間管我的事吧!現在的皇宮可是魚龍混雜之地!”
人人都說東傲六皇子紈絝,卻擁有張絕世的容顏。即便頂著紈絝之名,愛慕其的女子也是數不勝數。
民間還流傳著歌謠:
“青樓閣中歌舞蕩,不知是仙下凡塵?
纖手如玉抿唇笑,臥於伊人懷中,不知何時了。
世人隻道,風流成性,不知君也無心,亦無情。
公子容顏媚,一笑六城醉。”
可誰又知,紈絝之下的又是什麼?風流成性,看似笑在紅塵中,又是為何?無情無心是否為真。
冷瀲熠搖擺著從椅子上站起來,酒壺中卻是什麼也沒灑出來,眼眸依然明亮,似是醉了,好似此刻才是最清醒的:“我看,皇兄挺忙的,就不打擾了。”
然後,一步兩晃得踏出了門檻。
看他搖搖欲墜的步伐,冷亦軒終是忍不住沉聲道:“你想醉到什麼時候?”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難道還是忘不了嗎?時間難道抹不去嗎?
門口搖晃的身子一頓,即便是背對著,還是能感受到那刻骨的悲戚。隻是一下,就又大步向前走去:“醉到何時?想醒的時候吧!隻是皇兄,這真的不是你該問的,我會助你取得任何你想要的。隻要你想,我就會盡力去做。”至少在找到活下去的意義前,我便做個木偶好了,做你取得天下的工具。
冷瀲熠自嘲似的笑著,他隻想當個木偶,傀儡一樣的任人操縱,什麼都不去想。可是,胸口為什麼還是那麼痛?不是人人都說木偶是人手中的玩物,是最無心的東西嗎?
明亮的月光照耀在,皇宮的屋簷上。一個孤寂的身影,獨自坐在房簷之上。抬頭看著那輪皎月,一滴清淚從臉龐滑落,脆弱的模樣,讓人心疼。
“醒不過來,便醉生夢死好了。”
…………
裴淩玥的寢宮在皇宮偏西南的位置。名傾舞台,正如它的名字,從上方俯瞰整個傾舞台,就是一個舞者的石台,輕紗在月色下泛著粼粼的波光。
而此時,整個傾舞台都燈火通明,喧鬧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