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特別巧——你們可能不了解花沒注意,我是學花藝的,所以記得很清楚——”
她四下看了看,微微壓低聲音,“這次第一個案件的屍體是被編在了廣場中央的大型花藝裏,用了幾種比較少見的搭配……”
“但好巧不巧,對方第一次送來的花,就跟那藏屍的花品種一模一樣……”
眾人一時沉默。
下課閑聊時討論近期新聞很正常。
新聞就在身邊,就有些讓人起雞皮疙瘩了。
簡舟適時換了個話題。
“夏老師還跟幾年前的人偶案有關係嗎?”他佯作好奇,“你知道當初的具體情況嗎?能給我講講嗎?”
同一時刻,顏也就坐在畫室中央,由著對麵的夏筠將他的樣貌一點點描繪在畫紙上。
大約是為了不讓他無聊,夏筠一邊畫,便一邊隨口講了自己三年前的經曆。
“追查到時槿之後,警方很快鎖定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時域,隻是苦於找不到證據,才一直沒有實施抓捕。”
“我當時雖然幫著時域逃脫了警方的追捕,卻又擔心自己救錯了人,於是偷偷跟上他……反倒成了最後一名被抓的受害者。”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整個案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大概是因為我並不符合他挑選受害者的標準,跟時槿沒有絲毫相似之處,所以時域沒有第一時間殺我。”
夏筠回憶道:“當時案件的專案組長很快追了過來,時域則以我為人質要挾警方,帶著我連夜出逃。”
他手上還拿著畫筆,隻能聳聳肩,“我的心髒病就是在那晚惡化的。”
顏也問:“時域最後被抓住了嗎?”
夏筠搖搖頭:“沒有,他像是與那位專案組組長有什麼過節,寧願跳崖也不願意伏法……警方最終隻在下遊找到了部分殘肢。”
“跳崖?”顏也挑挑眉,“……確定他真的死了嗎?”
夏筠手中的筆一頓。
片刻後,他微微歎了口氣,抬頭看向顏也:“不確定。”
他用陳述句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他沒有死。”
“黑色大麗花”的最後一小時——顏也用一場聲勢浩大的集體崩人設,換來最後與時域的獨處一小時。
一直到察覺自己不再被移動,“被”捕獲的顏也才假裝醒來。
睜眼便對上了時域滿眼的血絲。
這並不意外,時域要是精神狀態正常,絕對不會直接將他帶回這裏。
四周是個類似發現時槿屍體的半地下倉庫。
變態殺人犯先生正站在手術台邊,有條不紊準備著“嶄新藝術創作”所需的工具。
做這些事顯然讓他精神狀態穩定了不少。
時域開始重新變得從容又紳士起來,甚至跟被綁在手術台上的顏也聊起了自己的作案動機:“……我隻是在努力符合她的期待。”
“她?”顏也好奇,“時槿嗎?”
時域搖搖頭:“不……是我的母親。”
時域和時槿的母親,是K大美術係的教授,國內知名畫家,也是位相當追求完美的女士。
小時候的時域其實非常崇拜母親,也一度相信母親的所有決定。
幼小的時域聽從她的安排從基礎的素描開始學習繪畫,參加各類比賽,沒日沒夜地完成枯燥的石膏臨摹……
藝術是非常需要天賦的學科。
……但時域其實並沒有這方麵的天分。
即不擅長靈動地捕捉色彩,也沒辦法精準的感知空間……
他在各類比賽裏屢戰屢敗,籍籍無名,疲憊不堪。
終於在某次失敗後,他第一次嚐試大著膽子,勇敢跟母親表達了自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