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章也知道最近的行情,但他也知道裏頭的貓膩,貸款這事,還不是銀行說可以便可以的嗎?於是不願意退怯,依舊說。
“張行長,這些情況我都清楚,隻是我們貸的也不多,可以先貸一千萬給我們便行。”
張行長臉上一笑:“尚總,一千萬已經是個大數了,我真的沒有辦法。”
一旁的郝染也多多少少去了解了最近的情況,於是插了話:“張行長,我們知道你們銀行的苦處,這樣吧!隻要你願意貸款,利息方麵,可以高出現在市麵上的利率,你看怎麼樣?”
現在做生意,無非是一個圖,隻要有利可圖,什麼事都容易許多。而且這種利率一般都落進了當事人的口袋裏了,表麵上是進銀行的帳而已。
張行長朝郝染投過視線,發現纖瘦的郝染臉上卻透著一股堅毅強硬,讓她本是美麗精致的臉龐增添了一股魅力。
望著這樣的郝染,張行長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郝小姐可真是個生意人呀!尚總,郝小姐一定會賽過你的。”
郝知章本是聽著郝染剛才的話,有些微慍,但是聽著張行長這般說後,他還是露出個笑容。
“張行長過獎了,小女說的沒錯,利率方麵我們好商量,而且張行長,我們也算是才老關係了,怎麼也得幫這個忙。”
“那就看在我們關係份上,利率必須高出0.001 %,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向上頭申請。”
郝知章聽了這話,思索片刻,利落應答:“這個沒問題。”
“好,那我會向上頭申請的,估計也不是難事。”
“那就謝謝張行長了。”
話落,張行長亦也舉起酒杯,跟郝知章碰了碰杯,接著對郝染說:“郝小姐也一起喝一杯吧!”
郝染隻得拿起跟前的杯子,與他碰杯。
這頓飯算吃的圓滿,一個半小時候,結束了這頓晚宴,父女倆帶著寬慰的心,和張行長一起走出包廂,隻是走到電梯前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躍入郝染的眸內,她猛地一怔。
一旁的張行長突然熱情的上前打個招呼。
“楚總,你好。”
挺立著背脊的楚熠,聽見叫喊聲,轉身,望向聲音所在處,看見張行長的身影,冷酷的臉孔綻出一朵笑花。
“張行長,真巧。”他的聲音依舊沙啞有磁性。
“我跟客戶吃個晚飯。”張行長臉上帶著一抹狡笑,朝著郝知章父女看去。
楚熠也是冷掃了兩人一眼,那一眼平波無瀾,而郝染帶著驚慌的眸光對上他,片刻也是平波無瀾。
楚熠淡寡的移開了眸光,跟張行長談笑風生。郝知章一臉無色的站在離兩人一段距離的地方,郝染跟隨一側。
楚熠那低沉的聲音像涓涓流水淌進了郝染耳裏,但他們說的內容,她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低首,視線落在那反射著光芒的地上,眸子一片花白。
那天,她從婚宴場上離開,知道他們之間已經破裂,再見隻是陌路人,或許他會覺的她狠心,可是她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繼續那場婚禮呢?
景天是他間接害死的,他們之間除了上輩的恩怨外,還加上景天這樣的恩怨,一道梗加一道梗,又怎麼能幸福下去,她又怎麼能裝做沒有任何事發生而結婚呢?
有梗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到頭來,隻會累及到對方。可能外人會說她自私,其實一個人活著,如果親情都能不顧,愛情又何來長久?
她為他放棄了九年的青春,將親情拋開,可事實證明,造成更多的不幸,最明顯的就是希希的不幸。
說到希希,是她最慚愧的,往後隻能盡量彌補了,幸好,希希懂事,沒有大吵大鬧。
“染染,快進來,電梯要走了。”傳來郝知章的聲音。
郝染才從沉思中回神過來,卻發現,眾人已經站裏電梯裏,隻有她一人站在外頭呆愣,一臉極不自然的斂了斂神色,極力平靜走進電梯裏。
說世界小,確實小,一頓應酬,也能遇上不該遇到的人。
其實電梯裏的人數並不多,隻在五六個人,郝染站在最前邊,但她卻覺的芒刺在背,空氣壓抑。
楚熠鶴立雞群的站在最後,所以他的視有意無意的會掃過郝染的身影,掃過她時,透著濃烈的殺氣。
電梯裏,依舊有交談聲,分散了死寂的氣悶。
終於,‘叮’一聲響了,接著是電梯門緩緩而開,郝染率先走出電梯,接著往門口走去,但顧及到張行長,她放緩步子,等待父親跟張行長。
而張行長似乎對楚熠很有交情,一直跟楚熠交談著,反而對她父女倆一言也未曾搭過話。
這很明顯是在看輕郝家父女,但是現在他們要求人,父女倆也隻好咽下這口氣。
當郝染等到張行長時,也等到了楚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