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孟然聽她如此應對,再次驚詫不已,一顆心似乎找不到回頭路。
接著倪黛眉不疾不徐地補充道:\"我想就以十九世紀英國作家薩克萊的知名金句,作為今天訪談的終結。它是我非常喜歡的名句,不時以此自勉,也送給在收音機前的各位——
播下一種思想,就衍生一種行為;
播下一種行為,就衍生一種習慣;
播下一種習慣,就衍生一種性格;
播下一種性格,就衍生一種永恒的命運。\"
話閉,音樂聲隨即響起,紀孟然卻久久不能回神。
他再也不能忽略她的真才實學與嚴以律己的生活態度。
表相,總是以訛傳訛的。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他即將結婚,不管這個婚姻是出自自願或是被迫,甚或隻是場\"交易\",此刻他都不該。
也不適宜——去和另一個女人……該死!
這個倪黛眉到底給自己下了什幺藥?
為什幺會讓他因為和其它女人約會,而感到自責呢?
嘶地一聲,他將車頭調了個方向。
他得冷靜一下!
☆☆☆
曲線美人俱樂部。
\"倪小姐,很抱歉要請你換個房間。\"一個專門為倪黛眉按摩的小姐安妮說著。
\"哦,沒問題。\"她裹著一條浴巾隨著安妮往前麵的二o一號房走去。
而倪黛眉原本那間房間卻走進去另一個妙齡女子,正是與紀孟然約好見麵的雪莉。
☆☆☆
紀盂然在聽完倪黛眉的節目後,整個人恍恍惚惚地,就這幺開著他的黑色捷豹在紐約市的大街,足足穿梭了一個小時,最後還是決定去找雪莉。
嘶——地一聲,他猛踩煞車,重新打回方向盤往曲線美人俱樂部開去。
其實,今晚,他早就沒了見雪莉的心情。
隻是\"守信\"是他為人處世的金字招牌。盡管多不開心,一旦承諾,他必定信守。
今晚,他隻是去和雪莉打個招呼,絕不會發生任何的\"事\"!不會有事的!因為他的心田,早已被倪黛眉的話填滿——
他不打算再為取暖與發泄,找一個女人打發時間。
起碼今晚不想!
車子一駛進曲線美人俱樂部的大門,他便匆匆跳下車,對著門僮撂下話,\"我五分鍾後就回來。\"便如疾風衝進室內。
\"請問雪莉在哪間房?\"他瞥了櫃台的小姐一眼。
\"哦,在……在……\"顯然是生手。\"在二O一房。\"
紀孟然像趕赴沙場的戰士,肅然地瞄著一間間的門牌。
二O一!
他禮貌地敲了門,耐心地站在門外候著。
盡管他和雪莉已有過肌膚之親,但該有的禮數絕不少。這是他的堅持,也是許多女孩在分手後,仍稱讚他是個好情人的原因。
\"請進。\"裏麵的人哺哺嗯道,聲音夾著困頓的綿軟。
紀孟然一陣輕顫,不明所以地推開門。
氳煙的蒸氣中隻見一具光裸的女體,平躺在蒸氣浴中的木椅上,她臉上敷著一條潔白的毛巾,根本看不出毛巾下方的長相。
但是,他卻為她精雕細鑿、玲瓏有致的身姿所惑,怔在原地。
以巾罩麵的女孩因這有別於以往的撫觸,驚悸地拉開毛巾,瞪視著貿然闖入者,失聲低嚷,\"啊——\"
是他?
\"轉過身去!\"倪黛眉害羞地令喝,急忙地抓起身後的大浴巾,迅速的圍了起來。
他也怔住了。但卻聽令轉過身子,不解地反問:\"怎幺會是你?\"
她既羞又怒,\"我不知道你為什幺跟蹤我?但我命令你馬上消失在我眼前!可惡!\"
紀孟然麵對這般嘲諷,先前的醉人張力霎時一掃而空,繼而反擊,\"向來隻有女人跟蹤我;我從不做這種無聊事!\"當下回過頭,瞪著抓著大浴巾、雙頰泛紅的倪黛眉,忽然有點心軟。
她真的很——\"可口\"!原來剛才是她引起他的本能反應;而不是雪莉。
對於這個\"發現\",他感到有絲的興奮。
\"你-給我滾出這房間!\"半裸的她,不但不見平日的精明,還帶召青澀少女的生嫩與無助,格外惹人憐愛。
突然,他笑睇著她,不但沒有離去,反而饒富興味地向她逼近,\"原來你也有這-麵。''他低啞的嗓音透著古老調情的旋律。
\"你——你——還不走。\"她那如夜鶯般的嗓聲因戒慎而輕顫著,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浴巾,模樣無辜極了。
這表情像道無法破解的魔咒,再次勾引著紀孟然,他突然將她一把摟近自己,\"這次換我主動,以示公平!\"一記獨占而狂囂的吻,就這幺落了下來。
\"嗯——\"她驚駭地嚶嚀出聲,一雙粉拳一邊要防著浴巾脫落、一邊又要忙於推拒這霸王硬上弓的吻,隻是尚是處子的她,根本奈何不了久經花叢的紀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