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機會,他偷偷去往平都的公主府,在宋溫如對往事抽絲剝繭的分析下,平都明白了。
從一開始她隻是對宋溫如的愛而不得有些難過遺憾,但在很多事件的刺激、和皇兄對她情緒的誘導下,讓她一步步成為因妒而瘋的女人。
這麼多年原來是被自己最親近的人利用了。
“且我在北疆的探子查到,已作古的老平承侯絕不是戰死那樣簡單。”宋溫如說完便起身告辭了。
“宋溫如。”平都看著他要離開,依舊忍不住叫住了他,不管怎樣,她戀慕他的心從未變過。
“嗯?”他回首。
“如果沒有皇兄那樣……我們會和兒時那般是很好的朋友嗎?”平都笑著說,臉頰上卻掛著淚花。
“自然。”
宋溫如說完舉步繼續向前走。經這一分析,他也明白了,前世平都被利用,連他也被利用了,而讓逍瀟逝去的始作俑者,就是尚俊卿。
這一世,再不會了。兄長與李雲驍“清君側”的軍士們,已在路上了吧。
從半年前,他們離開長安之後就開始部署,天下紛亂不止,是尚俊卿拿江山做賭注卻被反噬的後果,而“天子無道,弑殺姑母,縱鬼市和□□,霸占臣妻”的傳言,讓他徹底失了民心,
他以為握著皇權,就能執掌四方;他以為拿捏著別人的軟肋,就能為他所用。他不過隻是滿足囿於一隅,被萬人稱為“皇帝”的一個傀儡。
所謂民心才是真正的“權”。
尚俊卿還猶自沉浸在能讓宋溫如服服帖帖為自己穩固江山的喜悅中時,從西邊傳來戰報,宋溫磊和李雲驍親帥大軍,已經攻打下涼州和益州數個郡縣,直奔司隸而來。
早朝未商議出結果,尚俊卿將幾個心腹大臣召到禦書房來繼續商議。
“清君側?清哪門子君側,朕身邊何來奸邪佞臣?”尚俊卿手中還有李九安和申國府家眷作為籌碼,若找不到宋溫磊和李雲驍“清君側”的正當理由,他就可以用他們的親人來挾製。
“惜柔郡主王逍瀟!”平承侯言朗道。
尚俊卿疑惑,怎麼一向都站自己的言朗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郡主已為人婦,不該繼續呆在宮。”言朗見皇帝沉默,又補充一句
“朕憐惜郡主一直長於民間,又失怙失恃,才把她放入宮中。”
“半年之前,我大胤隱隱已有盛世之貌,可自從郡主恢複身份入宮以後,現在紛爭不斷,內憂外患。”言朗不依不饒。
尚俊卿氣急,這還不是變相說他無能,半年前是大長公主執政之時。
柳相道:“老臣早納諫不得讓這個女人在宮中,那女人又生得絕色,早先將這長安中最文雅端方的公子都迷得離經叛道,挑戰父權藐視皇權,皇上怎可將這種女人放在身旁,那不就是……”
“是什麼?”尚俊卿冷聲詢問。
“禍水嗎?”
……
“禍水”一出,尚俊卿便知王逍瀟的結局,大凡前朝被定論為“禍水”的女人,不是賜一杯毒酒就是一段白綾的後果。
這些臣下是在逼迫他,若不殺了王逍瀟,言朗不肯出兵,柳相依然向他施壓,甚至還會把王逍瀟懷了他孩子的事捅給天下人知曉,那他就當真成了私德有虧、霸占臣妻的昏君。
他從未想到自他掌權之後,局麵如此不堪,好不容易又所轉機,可王逍瀟死了,宋溫如又怎麼對他耳提命麵?
從禦書房去往長生殿的偏殿,尚俊卿見宋溫如與逍瀟正在逗弄安哥兒玩耍,一團其樂融融的景象,怎麼看怎麼像他們就是一家人,再仔細盯著安哥兒的眉眼,竟與宋溫如有幾分相似。
他來還有更重要的事,便先壓下心中古怪,與宋溫如商議後麵的事該如何辦。
宋溫如道:“好辦,皇上就賜給逍瀟一杯毒酒,不過隻是假死,臣護著她